机会来了——假山上几块石头因前夜的雨松动，正好在萧彻将要经过的路线上方。
计算好角度和时间，林薇“恰好”抬头，惊呼一声“陛下小心！”，随即扑向萧彻，将他推开半步。
松动的石块哗啦啦落下，最小的那块砸在林薇刚刚痊愈的腿上。她听到骨头裂开的细微声响，但依旧面不改色地跪地请罪：“奴才惊扰圣驾，罪该万死！”
萧彻眯起眼睛，打量着跪在地上的小宫女。她瘦弱不堪，脸色苍白，但那双眼睛异常明亮，没有寻常宫人的恐惧或谄媚，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
“你认识朕？”他声音低沉。
“陛下龙姿凤章，天下谁人不识。”林薇垂首回答，心里却想：系统地图上你的头像那么大个红点，想不认识都难。
“为何救朕？”
“保护陛下是奴才的本分。”——毕竟值一亿元呢。
萧彻沉默片刻，忽然道：“抬起头来。”
林薇依言抬头，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睛。她努力做出恭顺的表情，内心却在快速计算：这次“救驾”能换取多少接近机会？离二十年还剩多少时间？
“你叫什么名字？在哪当差？”
“奴才林薇，在御花园洒扫。”
萧彻点点头，没再多说，转身离去。直到他的身影消失，旁边的老太监才尖声道：“算你运气好，没被治个惊驾之罪！还不快起来！”
林薇试图站起，但腿上的伤让她一个踉跄。两个小太监扶住她，眼中带着同情：“薇姐姐，你的腿又伤着了？”
“无碍。”林薇平静地说。确实无碍，反正感觉不到疼痛，而且她知道，不到明天早上，这伤就会愈合如初。
当晚，林薇被调到了御前伺候。
3 脑补
御前宫女的生活比林薇想象的更加艰难。
萧彻是个苛刻的主人，对细节吹毛求疵。茶的温度必须恰到好处，磨墨的力道要轻重适宜，甚至连摆放奏折的角度都有规定。稍有差池，就是严厉的惩罚。
林薇却适应得很快。她把这一切视为“职场技能”，认真学习，迅速掌握了所有规矩。现代白领的经历让她比这些古代人更懂得如何高效工作、揣摩“上司”心思。
但她越是完美，萧彻越是怀疑。
“今日的茶，是你泡的？”某天下午，萧彻忽然放下茶盏，盯着林薇。
“是奴才。”林薇垂首应答。
“温度正好，朕喜欢。”他语气平淡，眼神却锐利如刀，“你怎么知道朕今日想喝略烫些的？”
林薇心中警铃大作。系统提供的【帝王心情指数】显示，今日萧彻因边关战事烦躁，体温升高，故而偏好稍烫的茶水。但这解释不得。
“奴才观察陛下近日略显疲惫，想来热茶能解乏些。”她谨慎回答。
萧彻盯着她看了许久，才缓缓道：“你很会察言观色。”
这不是夸奖。林薇听出了话中的试探和怀疑。
果然，接下来的日子，试探升级了。
萧彻会在寒冬深夜命林薇在殿外守夜，看她冻得脸色发青却依然挺直脊背；会在盛夏正午让她站在太阳下举着沉重的香炉，看她汗如雨下却纹丝不动；会故意打翻烛台，看她徒手接住滚烫的铜器，手掌烫出泡来却面不改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