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却用最冷漠的态度对待了她三年。
韩墨轩想起刚才赵嘉琪说的话，心如刀绞。
"韩先生，您知道若烟平时是怎么生活的吗？"
"她每天只吃两顿饭，为的是省钱给阿姨买营养品。"
"她从来不买化妆品，衣服也都是地摊货。您给她买的那些奢侈品，她一件都没有用过。"
"她说她不配用那些东西，因为她知道自己的身份。"
"这三年来，她每天晚上都会哭。我问她为什么哭，她说想妈妈了。"
"但我知道，她哭的不只是因为想妈妈，更多的是因为您。"
"她爱您，韩先生。哪怕您从来没有给过她一点点真心，她还是爱您。"
"可是她也知道，像她这样的身份，永远不可能得到您的爱。"
"所以当阿姨去世后，她选择了离开。她说，既然已经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了，为什么还要继续这种痛苦的关系呢？"
韩墨轩闭上眼睛，眼角竟然有些湿润。
他想起三年来和林若烟相处的点点滴滴。
她总是很安静，不会主动要求什么，也不会抱怨什么。
他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从来不会拒绝。
他以为她是为了钱才这么听话，现在才明白，她只是不敢违抗。
因为在她心里，自己只是一个被包养的女人，没有资格对他提任何要求。
韩墨轩想起去年冬天的那个夜晚。
那天他心情不好，喝了很多酒。林若烟担心他出事，一直陪在他身边照顾他。
他醉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她在他耳边轻声说话。
"墨轩，如果有来生，我希望我们能够以另一种方式相遇。"
"我希望那时候的我，能够光明正大地站在你身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连喜欢你都是一种罪过。"
当时他以为自己在做梦，现在才知道，那是林若烟的真心话。
韩墨轩拿出手机，再次拨打林若烟的电话。
依然是关机。
他又给她发微信，发短信，全部都石沉大海。
韩墨轩开始慌了。
他发动车子，开始在城市里漫无目的地寻找。
机场、火车站、汽车站，所有能够离开这个城市的地方，他都去了。
但是没有找到林若烟的身影。
时间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韩墨轩还在街上开着车。
他想起林若烟可能去的地方，一个一个地寻找。
她喜欢的那家书店，她经常去的那个公园，她和妈妈经常散步的河边...
都没有。
韩墨轩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
他害怕林若烟真的就这样从他的生命中消失了。
就在他准备放弃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
是赵嘉琪打来的。
"韩先生，我想起来了！若烟可能去了一个地方！"
"哪里？"韩墨轩急切地问道。
"她妈妈的墓地。今天是阿姨的头七，按照习俗，若烟应该会去陪她。"
韩墨轩挂断电话，立刻调转车头，向着城郊的陵园开去。
路上，他回想着这三年来的种种。
其实仔细想想，林若烟给过他很多暗示。
她会在他生病的时候整夜不睡地照顾他。
她会在他工作繁忙的时候默默给他准备宵夜。
她会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静静地陪在他身边，不说话，但会给他一种无声的安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