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一批兵器。”
我心里了然。
私造兵器,这是诛九族的大罪。
吏部侍郎家,好大的胆子。
不,不对。
一个小小的侍郎,没这个胆子,也没这个本事。
他背后,一定还有人。
“你想找兵器,还是想找人?”我问。
“都要。”他答得干脆。
“成交。”我说,“十万两黄金,或者,拿一个等价的秘密来换。”
他眉头皱了起来:“十万两?阁主未免狮子大开口。”
“太子殿下的秘密,自然值这个价。”
他盯着竹帘,似乎想穿透那层薄薄的遮挡,看清我的脸。
“好。”他最终还是点了头,“黄金明日送到。我只有一个要求,快。”
“三天。”我给了他一个期限。
他起身,转身要走。
“殿下,”我忽然叫住他,“您不好奇,周康为什么会死成‘血观音’的模样吗?”
他脚步一顿,没有回头。
“为何?”
“因为观音,最是讲究因果报应。”
我听见他冷哼一声,大步走了出去。
等人走远了,阿木才从外面进来,脸上带着一丝忧虑。
“阁主,太子这趟浑水,咱们真要趟?”
“不是趟,是搅。”我端起桌上的冷茶,喝了一口,“这水越浑,才越好摸鱼。”
阿木不再说话。
他跟了我五年,知道我的脾气。
我看着窗外相府的方向,姜芙月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她现在,应该正在东宫,等着宇文洵回去吧。
不知道宇文洵看到她那张脸,会不会想起,五年前,她是如何楚楚可怜地跪在他面前,哭诉自己被我这个恶毒的姐姐欺负,又是如何“无意间”透露出我与人私通的“证据”。
一出好戏。
当时所有人都信了。
包括宇文洵。
他亲手撕毁了我们的婚约,请求父皇将姜芙去赐婚与他做侧妃。
他说,姜折枝,你不配。
是啊,我不配。
所以,姜芙月,你配吗?
当天晚上,阿木就把查到的所有关于周康的资料都放在了我的桌上。
我一页一页地翻看。
周康,二十岁,吃喝嫖赌,五毒俱全。
他名下有一处别院,在城郊,守卫森严,寻常人根本无法靠近。
私造的兵器,应该就在那里。
但他有个最大的弱点,好色。
尤其喜欢清倌人。
我拿起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递给阿木。
“去办吧。”
阿木看了一眼,眼神有些复杂,但还是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纸上写的,是京城最有名的销金窟,醉月楼。
还有醉月楼里,最红的头牌,绾绾姑娘的名字。
要做局,总得有个好鱼饵。
而我要钓的,可不止宇文洵这条鱼。
3
三天后,宇文洵又来了。
这一次,他脸上带着明显的烦躁。
“阁主,三天已到,我要的东西呢?”
我让阿木把一个盒子放在他面前。
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本账册,还有一张地图。
“你要的兵器,在城郊的别院里,这张图,是别院的机关分布图。”我淡淡地说,“至于你要的人,账册里记得清清楚楚。”
他拿起账册,快速翻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