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看着手里的密报,笑了。

柳姨娘啊柳姨娘,你还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五年前,你就是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给我下药,找人毁我清白,然后反咬一口,说我与人私通。

五年后,你又想故技重施。

也好。

那我就将计就计,送你一份大礼。

三天后,东宫传出消息,太子侧妃姜芙月,病危。

柳姨娘哭哭啼啼地跑到宫门口,跪在地上,磕头磕得鲜血淋漓,求太子殿下,救救她可怜的女儿。

宇文洵被她闹得没办法,也或许是心里还有那么一丝情分,最终还是松了口,派人去请那位女神医。

女神医叫“青黛”,这是我给她取的名字。

她背着药箱,走进东宫的时候,脸上蒙着面纱,只露出一双清冷如水的眼睛。

她给姜芙月诊了脉,开了一副方子,说,能不能活,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然后,便在东宫住了下来,每日为姜芙月施针。

柳姨娘每天都守在姜芙月的床前,看着青黛施针,眼神里充满了算计和恶毒。

她在等一个时机。

等姜芙月的身体,被汤药和针灸,折腾得最虚弱的时候,她再下手。

她在姜芙月的药里,动了手脚。

加了一味无色无味,却能与青黛方子里的药性相冲的毒草。

只要姜芙月喝下去,不出一个时辰,就会七窍流血而死。

到时候,人死在东宫,又有女神医的方子做证据。

谁也怀疑不到她头上。

一切,都和她计划的一样。

那天晚上,她亲眼看着姜芙月喝下了那碗动了手脚的药。

她守在床边,等着。

一个时辰过去了。

两个时辰过去了。

姜芙月非但没有死,呼吸反而渐渐平稳了下来。

柳姨娘慌了。

她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冲出房间,想去找青黛问个究竟。

可她刚一出门,就撞上了一个人。

是太子宇文洵。

宇文洵的脸色,比外面的夜色还要冷。

他身后,跟着青黛,还有几个侍卫。

其中一个侍卫手里,还端着一碗药渣。

“姨娘,这么晚了,您要去哪儿啊?”宇文洵开口,声音冷得掉冰渣。

柳姨娘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了上来。

“殿……殿下……我……我出来看看月亮……”

“是吗?”宇文洵冷笑一声,“我还以为,姨娘是做贼心虚,想跑呢?”

他对着身后的侍卫使了个眼色。

侍卫立刻将那碗药渣,递到了柳姨娘面前。

“姨娘,您看看,这药渣里,多了点什么东西?”

柳姨娘看着那碗黑乎乎的药渣,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

“来人!”宇文洵厉声道,“柳氏意图谋害太子侧妃,用心险恶,给我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柳姨娘被拖走的时候,还在歇斯底里地尖叫。

“不是我!是她!是那个贱人!是青黛!是她陷害我!”

没有人理她。

宇文洵走到青黛面前,眼神复杂。

“这次,多谢你了。”

青黛,也就是我,隔着面纱,看着他。

“太子殿下客气了。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应该的。”

没错。

青黛,就是我。

我亲自入局,就是要亲眼看着柳姨娘,走进我为她设下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