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寄欢死在封相夜,被夫君亲手刺穿心脏。
重生回他深情款款说想去宁古塔建功立业那日。
上辈子我哭闹阻拦,断送他青云志,也断送自己性命。
这次我亲手替他整理行囊,连夜进宫求来调令。
看着他欣喜若狂奔赴白月光所在之地。
三个月后,宁古塔暴乱消息传回京城。
那位九品小官为护百姓殉职,而他被乱箭穿心时,手里还攥着给白月光的聘礼。
1 重生之痛
胸口那彻骨的寒凉与剧痛仿佛还未散去,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沫的腥甜,每一次心跳都震得那柄贯穿她身体的剑嗡鸣。
言寄欢猛地睁开眼,视野里是熟悉的承尘,绣着并蒂莲的帐幔轻垂,空气里浮动着的是她惯用的安神香清浅的气息。
没有冰冷的地砖,没有蔓延的血泊,没有…谢云深那双猩红狰狞、盈满恨意的眼。
“都怪你!非要让我留在京城!”
“如果我当初去宁古塔做官,如烟就不会嫁给别人!她本该是我的妻子!”
那淬了毒的嘶吼犹在耳畔,刺得她耳膜生疼。她下意识地抬手,抚向心口。
指尖触及的是柔软的中衣,肌肤完好,没有那个可怖的血洞。
她坐起身,环顾四周。
这是她的闺房,陈设未变,只是似乎…更新了些。
桌案上摆着一只红木镶螺钿的盒子,里面放着一支新打的赤金点翠步摇,是前几日谢云深高中状元游街后,谢家送来的礼物之一。
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丫鬟轻叩门扉:“小姐,您醒了吗?谢状元来了,正在花厅等您呢。”
谢状元?
言寄欢下床,走到梳妆台前。
菱花镜中映出一张略显稚嫩的脸庞,眉眼间尚存几分未出阁少女的娇憨,只是那双眼睛里,沉淀了太多镜中人此刻不该有的惊悸、痛楚和一片死寂的冰凉。
她回来了。
2 冷眼旁观
回到了一切都还未发生的时候。
她整理好衣裙,面上看不出丝毫异样,缓步走向花厅。
花厅里,身着月白长衫的谢云深正临窗而立,身姿挺拔如竹,确有一副好皮囊。
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犹豫与踌躇,目光温柔地落在她身上。
“欢儿。”他开口,声音是一贯的清润,“我今日来,是有件事想同你商量。”
言寄欢静静地看着他,不发一言。
这副深情款款的模样,上辈子她就是沉溺其中,万劫不复。
谢云深似是难以启齿,斟酌了片刻才道:“我虽是金科状元,但终究年纪轻,阅历太浅。京官虽好,却恐根基不稳。”
“我…我想面见陛下,求他派我去宁古塔历练一番,待有所成,再回京报效朝廷,届时…再风风光光迎你过门。”
和上一世,一字不差。
言寄欢记得清清楚楚,当时的自己是如何瞬间慌了神,如何抓着他的衣袖哭求他不要离开,如何用两人的婚约、用京城的繁华前景、甚至用眼泪苦苦挽留。
最终,他‘无奈’地放弃,留在了京城。
她如愿嫁给了他,为他操持家务,生儿育女,动用娘家一切人脉资源,助他平步青云,直至他成为大齐最年轻的丞相。
封相之夜,她满心欢喜地等他归来,等到的,却是他得知楚如烟嫁予宁古塔一个九品小官的消息后,彻底疯狂的嫉恨和一柄冰冷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