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文字，没有一丝人情味。
我点开微博，热搜第一赫然是#陈雪状态#。
她发了一篇长文，字里行间都在含沙射影。
「有些人老了，跟不上节奏了，却不愿放手，拖累了全队人的梦想。很遗憾，但也很庆幸，我们终于可以轻装上阵了。」
底下几万条评论，全是安慰她、辱骂我的。
我一言不发，拉黑了她和所有相关人员的联系方式。
把手机卡拔出来，掰成两半，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
世界终于清净了。
我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家五星级酒店门口。
一辆熟悉的保时捷停在门口。
车门打开，陈雪和陆飞亲密地相拥着走了下来。
陆飞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逗得她咯咯直笑，那笑容，是我从未见过的灿烂。
原来，她所谓的「欣赏操作」，早已发展到了床上。
我站在阴影里，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冻住了。
那个在我口袋里硌得生疼的戒指盒，此刻显得无比讽刺。
我掏出它，打开看了一眼。
那枚我花了半年积蓄买来的钻戒，在路灯下闪着冰冷的光。
我笑了笑，随手将它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十年青春，喂了狗。
2、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活在地狱里。
「0-10废物辅助」的标签，像狗皮膏药一样贴在我身上。
陈雪动用了她电竞女神的所有人脉，公开在直播里放话，全联盟封杀我。
「周燃那种水平，早就该退役回家养老了，哪个战队要是签他，就是跟我们过不去。」
她的粉丝，她的新欢陆飞，甚至我们以前的队友，都在各个平台添油加醋，把我塑造成一个又菜又固执、拖累全队的罪人。
我试着联系了几家二线俱乐部，希望能找个替补的位置。
电话那头的经理语气都很客气。
「周燃啊，你的实力我们是认可的，但是……你懂的，我们也不想惹麻烦。」
「我们队辅助位置已经满了，不好意思啊。」
「最近预算有点紧张，可能……」
一次次的婉拒，一次次的「你懂的」，像一把把钝刀子，反复割着我最后的尊严。
我卡里的积蓄在迅速减少，交完下个月的房租，就所剩无几了。
我开始在招聘网站上投简历，保安，网管，外卖员……
可笑的是，连这些工作都嫌我年纪大，没经验。
昔日的世界亚军辅助，如今连一份糊口的工作都找不到。
巨大的落差感让我喘不过气。
我坐在烟雾缭绕的网吧里，屏幕上是陈雪意气风发的专访。
她穿着华丽的礼服，宣布陆飞将接替我，成为战队的新任指挥。
主持人问她：「外界传言周燃的战术思想已经过时，是这样吗？」
陈雪撩了撩头发，笑得风情万种。
「不能说过时吧，只能说，时代在进步，我们需要更华丽、更有冲击力的打法。飞神（陆飞）在这方面，确实比某些人强太多了。」
她的话语间，充满了对我的鄙夷和对新欢的吹捧。
我关掉视频，点了根烟，烟雾模糊了我的双眼。
或许，我真的该放弃了。
就在我准备关掉电脑，去投最后一份保安简历时，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