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挂断，鬼使神差地，还是按了接听。
「周燃？」
电话那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清冷，疏离，像冬日结冰的湖面。
这个声音有点耳熟，但我一时想不起来。
「我是KM战队的林晚。」
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KM战队！陈雪战队的宿敌！那个财大气粗，几年来一直被我们压一头的死对头！
而林晚，是那个传说中从不露面的神秘女老板！
她找我干什么？想看我笑话？想当着我的面羞辱我？
无数念头在我脑中闪过。
电话那头，她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来KM，当主教练。薪资，你开。」
我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地反问。
「你耍我？」
她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带着一丝不屑。
「我从不拿战队的未来开玩笑。」
「给你一小时，到KM基地来，我们面谈。过时不候。」
电话被干脆地挂断。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着通话结束。
心脏，却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主教练？薪资我开？
这听起来像一个天大的笑话，一个拙劣的恶作剧。
可林晚的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
我掐了自己一把，很疼。
我看着网吧屏幕上陈雪那张得意的脸，又想起了她那句「哪个队敢要你这个废物」。
去，还是不去？
去了，可能是更大的羞辱。
不去，就是彻底的绝望。
我深吸一口烟，将烟头狠狠按在烟灰缸里。
去他妈的！
老子烂命一条，还怕什么羞辱！
3、
KM战队的基地，比我想象的还要奢华。
独栋的电竞大楼，矗立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门口的LOGO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我站在门口，看着自己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T恤和旧牛仔裤，自嘲地笑了笑。
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接待了我，将我引到顶楼的经理办公室。
推开厚重的实木门，我第一次见到了林晚。
她比照片上更年轻，也更漂亮。
一身剪裁得体的高定西装，衬得她身形高挑，气质清冷。
她坐在巨大的办公桌后，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像是在审视一件商品。
「坐。」
她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我拉开椅子坐下，背挺得笔直。
她没有废话，直接将一份合同推到我面前。
「职位，主教练。年薪，税后八位数。签字费，另算。」
我拿起合同，看着上面那一连串的零，呼吸一滞。
这个价码，别说是我现在这个身败名裂的「废物」，就算是我巅峰时期，也拿不到。
「林总，我不明白。」
我放下合同，直视着她。
「以我现在的名声，根本不值这个价。你这么做，图什么？」
林晚端起桌上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动作优雅。
「我图你能赢。」
她放下咖啡杯，又从抽屉里拿出另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
「这是什么？」我问。
「《战略合作与忠死协议》。」
我翻开文件，只看了一眼，瞳孔骤然紧缩。
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地写着：
甲方（林晚）聘请乙方（周燃）担任KM战队主教练，为期三年。
作为绑定条款与忠诚保证，协议期间，甲乙双方需登记结婚，维持合法夫妻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