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惊堂木一拍,将楚忻的思绪拉回大堂。
师奶沉声质问道:
“楚忻你和这几人素日就有仇怨,所以才狠心杀了她们,是不是?”
“大人孙波失踪了,又与我何干?这几人虽然我都认识但认识她们的人可不止我一个。”
楚忻跪坐在地上:
“谁平日里还没个磕磕绊绊,总不至于各个都杀了吧。”
孙守义眉头一皱: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有人亲眼看见你行凶的场景,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怕是嘴里没一句实话————”
“咳咳!!”
县令刚说完,旁边的师奶突然一个劲儿的咳嗽。
冲着对方轻轻摇头。
二人眉眼官司全然落在楚忻眼里。
看来幕后之人不是冲她命来的........
半阖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阴霾,已经很久没有人敢阴她了,因为她总是——先下手为强。
今天她倒要看看这背后是人是鬼:
“大人不妨让证人上堂,我们当堂对质也好还我一个清白。”
“这.......”县令犹豫了。
能使唤动那人,她就不必如此窝囊了。
“你要见我,我肯定是要来的。”
一道傲气的女声响起,大红色衣摆拖地,上面绣满了金色桃花。
脸上半面金丝面具华贵至极。
女人嘴角上扬,眼神死死盯着跪在地上的楚忻,几日不见丰郦身上隐隐有些怪异,有点难说的疯狂。
县令刚要起身,却被对方一个眼神制止。
“丰老板?”
楚忻跪坐有些累自然地换了个角度,转头就对上丰郦那双锐利的眼眸,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
这样的眼神是那么熟悉。
“谁敢让你跪?起来。”
丰郦语气霸道,带着不容置疑的傲气。
县令头上冷汗起了一层,嘴唇开开合合竟不知该如何接话,楚忻身无功名见官下跪天经地义。
起来,对不起自己的官威。
不起来,一旦惹怒了对方.......
楚忻却摆摆手:
“我身无功名,下跪理所当然,还请丰老板还我一个清白,昨晚我一直在家不曾外出,丰老板是在哪里看到我的?”
被解围的县令一听对楚忻感观直线上升,欣慰的连连点头。
楚忻则对着县令友好的笑了笑。
县令官不大,按理来说这样的人命案子是轮不到一个小小的县令,多半是知府不愿意应付丰郦。
才推出一个替死鬼。
这是一个多么适合‘结交’的人啊!
丰郦不屑地勾了勾嘴角,指尖划过脸上的面具:
“我说你有罪你就有罪,我说你没罪你就没罪,只要你以后安分守己乖乖的跟在我身边当牛做马,我一定保你享尽荣华富贵。”
县令和师奶的脸色一瞬间难看至极,因为门外聚集的百姓已经开始窃窃私语,丰郦的言论是对律法的藐视。
这罪名可就大了。
“唉!”
楚忻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
不管前世今生,他永远都有一种脑干缺失的美。
“咚!”
楚忻一拳砸在丰郦肚子上,对方跌在地上瞪大眼睛半晌没有反应过来,如果不是肚子传来的痛感。
他会以为是一场荒诞的梦。
怎么有人敢对他动手!!
“枉顾律法,藐视公堂,几个拳头你收的心安理得。”
楚忻说的大义凛然,站起身转转手腕,抬脚就往丰郦后背踹,丰郦这时才明白什么叫拳打脚踢。
大部分的殴打都落在后背和腿。
丰郦脸上的面具还牢牢地戴在脸上,在面具没掉之前丰郦就只能是丰郦。
一个赌坊的老板,仅此而已。
“别打了!别打了!”
丰郦抱着自己在地上打滚,楚忻每一脚都毫不留情,前世今生他都犯到自己跟前,挨一顿打那都是轻的。
“别打了....轻点....痛....”
丰郦在地上扭动,明明嘴里喊痛 ,脸上却是享受的表情。
那种被凌辱的快感让他不可自拔。
尤其对方还是心心念念的楚忻,前世今生求而不得的女人。
“放肆!”
几个女人凌空而来,一看就是身手不凡的高手。
手成鹰爪,直取楚忻喉咙。
“住手!”
丰郦一声令下,几人收势一个后空翻稳稳落地。
“啪!”
一个巴掌重重扇在手下脸上,丰郦阴沉着脸呵斥道:
“你们算什么东西,也敢对她动手。”
众人:“..........”
活该你挨打,怎么不打死你。
不管其他人心里如何想,几名高手却恭恭敬敬下跪领罚,身姿笔挺,眼神坚毅。
“大人!!!孙波找到了!!”
一个衙役冲到大堂,县令急的连连拍桌子:
“还不快带上来!!”
再晚一点,她都怕这衙门大堂被这祖宗给掀翻了。
不一会儿,衙役抬着盖着白布的苏波上堂了。
紧随其后的还有温辞玉。
“大人昨晚是孙波和这四人绑架了孟丽,最后因为分赃不均互相残杀,孙波将尸体扔到河里后被守在家门口成衣铺掌柜一刀毙命。”
“这尸体就是在成衣铺后院的井里发现的。”
“手里还攥着掌柜的贴身玉佩。”
一枚玉佩被送到县令面前,上面斑斑血迹都是行凶的证明。
人赃并获,成衣铺掌柜也供认不讳。
只是到死都不明白,这尸体是怎么出现在自家井里。
温辞玉看了楚忻一眼,笑的意味深长。
银发披肩,碎发遮不住眼底的狡黠,嘴唇无声的动了动:
‘姐姐,这次是我救了你。’
在楚忻回来后,温辞玉起身顺着对方来的方向摸到了孙波家门口。
看到惨死在门口的孙波,眼珠子一转,将人搬去了成衣铺后院的枯井里。
一来是为了好好吓吓楚忻。
二来也是为了提升自己的价值。
因为对楚忻打感情牌,根本行不通,对方上次对‘姐妹’动手何尝不是敲打自己。
楚忻笑了,对方的小心思她何尝不知。
但.......这才有趣不是吗?
丰郦眼神在二人之间游走,嫉妒在心里疯长,面对县令小心谨慎的询问,他不耐烦地说自己那晚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