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皮肤白皙得几乎能看清淡青色的血管。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苏主任？”
苏晴没有看我，她的目光依旧停留在那叠纸上，但按着纸的手却没有用力，反而……食指的指尖，若有似无地、极其缓慢地，从纸张边缘滑过，然后，向上，轻轻触碰到了我衬衫的第二颗纽扣。
冰凉的指尖，隔着薄薄的衬衫布料，碰到胸口的皮肤。
我浑身一僵，血液似乎瞬间冲到了头顶，又猛地回落。喉咙有些发干。
她终于抬起眼，看向我。那双结冰的眸子，在昏暗的光线下，似乎融开了一丝极细微的缝隙，里面涌动着我从未见过的、复杂难辨的情绪。但仔细看，又只剩下冰冷的审视。
“李哲，”她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种近乎气音的质感，只有我们两人能听清，“前两天……纪委那边转过来一份关于城投公司旧改项目的匿名举报材料复印件，是你经手做归档前的摘要的吧？”
我的瞳孔微微收缩。那件事很隐秘，按理说，不该她知道得这么清楚。
“是有这么回事，苏主任。已经按程序归档了。”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
她的指尖，依然停留在我的纽扣上，甚至轻轻摩挲了一下。这个动作太过暧昧，与我们所处的环境、我们所谈的公事，格格不入。
“归档了……”她重复了一遍，嘴角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原件是归档了。不过，我听说……有人不太守规矩，私下里，多复印了一份？”
空气仿佛凝固了。窗外城市的霓虹初上，光线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她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让她看起来像一头潜伏在暗处的美丽猎食者。
我沉默着。大脑飞速运转。她知道了？她怎么知道的？她想要什么？
见我不答，她往前凑近了极小半步。我们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她身上那股冷香更浓了，还夹杂着一丝女性身体特有的温热气息。
“那份东西……”她温热的气息几乎拂过我的耳廓，声音低得如同耳语，“留在你手里，没什么用。说不定……还是个麻烦。”
我低下头。这个角度，能清晰地看到她白皙的脖颈，和耳后那一小片细腻的皮肤，以及……一缕散落下来的、带着微卷的发丝，搔刮着她精致的耳垂。
鬼使神差地，我也往前倾了倾身子，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发丝。我深深地、极其轻微地嗅了一下。
那个动作大胆而轻佻。
苏晴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我对着她近在咫尺的耳朵，用同样低哑的气音回应：“苏主任……您确定，要在这个地方，跟我谈……这种条件？”
我的话里带着明显的暗示和挑衅。
苏晴眼底瞬间闪过一丝愕然，随即被一股羞恼取代。她大概从来没遇到过敢这样对她说话的下属。那层冰冷的伪装，出现了一丝裂纹。
下一秒，她突然做出了一个让我完全意想不到的举动。
她按在我纽扣上的手猛地收回，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把攥住了我松开的领带末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