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殷苍旻显然没料到我会说出这么一套歪理。
他眯起眼睛，审视着我，仿佛第一次认识我这个人。
厅内的气压低得让人喘不过气。
我知道，第一关暂时混过去了。
他没立刻发作我，说明我的胡言乱语确实引起了他的疑虑。
或者说，我暂时用“疯子”的人设掩护了自己。
但危机远未解除。
殷苍旻多疑狠辣，绝不会轻易相信我的说辞。
而苏怜雪，经过这一遭，恐怕也会将我视为比原剧情更危险的敌人。
活下去，真的太难了。
每一步都像在刀尖上跳舞。
我看着殷苍旻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第三章的死亡结局，我必须把它撕了！
不管用什么方法。
他忽然极轻地笑了一声，那笑意未达眼底，反而让周遭的空气又冷了几分。
“并肩而立的木棉？”他重复着这个词，语调平缓，却带着千斤重的压迫感，“本王竟不知，王妃何时有了这等……见识。”
他向前迈了一步。
我强迫自己站稳，不要后退。
“怜雪性子柔顺，本王怜她爱她，自有本王道理。”
他的视线落在身后那个依旧楚楚可怜的身影上：
“倒是你，谢云裁，今日言行无状，口出狂言。“
“念在你初犯，禁足梧桐苑三日，静思己过。“
“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踏出苑门半步！”
禁足？
5
我心下一沉。
这绝不是宽容。
梧桐苑是王府里最偏僻的院落，近乎冷宫。
把我关进去，等于切断我与外界的联系。
三天，足够苏怜雪吹够枕边风。
也足够殷苍旻布置好一切，让我“病故”或者“意外”身亡。
根本等不到第三章那个公开的审判！
不行，我不能进去！
进去了就是瓮中之鳖，死路一条！
“王爷！”我急声开口，“臣妾知错。只是……“
“三日后便是宫中贵妃娘娘的赏花宴，娘娘特意点名要臣妾陪同。“
“若臣妾突然称病不出，只怕娘娘怪罪，以为我们肃王府怠慢……”
我抬出了宫中最得盛宠的刘贵妃。
原主谢云裁的娘家势力不弱，与刘贵妃也确有几分远亲关系。
这也是她前期能在王府嚣张的资本之一。
殷苍旻如今虽权势日盛，但毕竟只是王爷。
对后宫宠妃，尤其是背后有外戚支撑的贵妃，总还有几分顾忌。
殷苍旻的眼神果然闪烁了一下，他盯着我，似乎在权衡。
这确实是个合理的借口。
刘贵妃性子骄纵，若真因此事觉得肃王府不给她面子。
后续麻烦不小。
苏怜雪在一旁柔柔弱弱地开口了，声音像羽毛一样轻：
“王爷，姐姐说得是。“
“贵妃娘娘的宴会要紧，姐姐今日……今日或许是身子不适，才会言语有些失常，禁足休养几日也就罢了，若误了宫宴，反倒不美。”
她这话看似在为我求情。
实则坐实了我“言行无状”、“言语失常”，暗示我确实有病。
而且轻轻巧巧地把“三日禁足”变成了“休养两日”。
既显得她大度，又让殷苍旻的惩罚落了实。
好个苏怜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