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愣了一下：“我是机械师，不用参赛。”
“你比队员更懂风。”星辞的语气还是平淡的，可陆沉却觉得，她的眼底好像闪过一丝不一样的光，“我需要你帮我测算乱流。”
2 雷暴区的氧囊温度
训练进行到第十天，离比赛只剩五天。
陆沉成了“破风号”的“替补队员”，每天和星辞一起进舱训练。一开始，两人的配合很生涩——星辞习惯用平板测算，陆沉习惯用耳朵听风，常常是星辞说“减速0.3秒”，陆沉却喊“再减0.2秒”，队员们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直到第三天，他们遇到了“雷暴区”。
训练基地的临时赛道模拟了氧轨的“危险段”，雷暴区就是其中之一——赛道周围装着高压电板，能模拟雷暴的电场，一旦竞速舱的绝缘层破损，就会被电击穿。
那天训练，星辞根据平板测算，让队员保持“每秒80米”的速度通过雷暴区。可刚进雷暴区，陆沉就听见风里有“滋滋”的声音——那是电板漏电的声音。
“减速！立即减速！”陆沉大喊。
星辞皱眉：“平板显示电板正常，速度无需调整。”
“我听见漏电了！”陆沉伸手去按减速键，可星辞比他快一步，按住了他的手。
就在这时，竞速舱的左侧突然闪过一道电火花，绝缘层被击穿了，电流顺着线路流进舱里，队员们惊呼一声，纷纷缩到角落。
“氧剂罐漏了！”老顾在赛道下大喊。
陆沉回头，看见舱尾的氧剂罐被电流击穿，淡蓝色的氧雾正往外冒，不到一分钟，氧剂储备就从50%降到了10%。
雷暴区的电场还在增强，竞速舱的外壳开始发烫，要是再待下去，所有人都会缺氧，或者被电死。
“弃舱？”队员们慌了。
“不行，气舱会被电场吸住。”星辞的脸色终于变了，她翻出舱里的应急氧囊，只有一个——那是中枢配给的“单人应急氧囊”，只能供一个人呼吸五分钟。
“给陆星留着。”陆沉一把夺过氧囊，塞进怀里。他知道，这氧囊要是带回医院，能让陆星多活半天。
“你疯了？”星辞的声音第一次有了情绪，“没有氧囊，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我有办法。”陆沉爬进舱底，拆开校准器的外壳，把里面的导线扯出来，“老顾，扔根绝缘绳进来！”
老顾赶紧扔了根绝缘绳进来。陆沉把导线缠在绝缘绳上，一头绑在自己腰上，一头递给星辞：“你拉着绳，我去补氧剂罐的漏洞，你帮我测算电场间隙——每次电火花闪过，就是电场最弱的时候，我只有两秒时间。”
星辞的手发抖了，她看着陆沉的眼睛，突然问：“你不怕死？”
“我妹妹还在等我。”陆沉笑了笑，“你呢？改造人也怕死吗？”
星辞没说话，只是握紧了绝缘绳，目光死死盯着赛道上的电火花：“第一次火花，10秒后。”
陆沉深吸一口气，把怀里的氧囊塞进星辞手里：“要是我没回来，把这个给陆星，她在第三医院302床。”
星辞的瞳孔猛地收缩，她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