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舟连忙从公文包掏出平板，打开报表递过去：“去年投了个新能源项目，以为能成，结果对方技术不过关，钱全砸进去了。现在现金流断了，投资方要撤资，员工工资都快发不出来了……”
王秀兰手指滑动屏幕，眼神越来越冷：“林舟，当年我怎么教你的？投资前要做尽职调查，技术型项目得找第三方评估可行性。你这尽调报告就三页纸，连对方专利证书都没核实，这不是瞎投吗？还有，你现金储备只够三个月运营，居然敢投总资金六成的项目，忘了‘鸡蛋别放一个篮子’？”
林舟低着头，脸涨得通红：“我当时觉得项目前景好，有点急了…… 头儿，您帮帮我，就像当年帮寰宇一样……”
王秀兰叹了口气。她早听说林舟公司出了问题，只是没想到这么严重。退休就是想躲清闲，可看着老下属这模样，又忍不住心软：“你先别慌。公司还有三个优质项目，有稳定现金流，打包找产业投资基金，用股权换资金，至少能融五千万，够撑一年。新能源项目别扔，找技术团队评估，剥离不良资产，把有用技术卖了，多少能收回点成本。”
她又翻到费用表：“管理费用太高，高管年薪平均两百万，比同行业高四十个点，先砍一半 —— 要么降薪，要么走人。办公场地租的市中心甲级写字楼，太大了，转租一半，能省不少钱。”
林舟一边听一边记，眼睛越来越亮，之前像无头苍蝇，现在终于有了方向：“谢谢头儿！我这就去办！对了，您怎么在这儿摆摊啊？我问了好多老同事，都不知道您在哪儿……”
“退休了，想清净点。” 王秀兰把平板还给他，“没事别来烦我，我还要做生意。”
“头儿，我公司 CFO 位置一直给您留着，年薪您随便开……” 林舟还想说什么，王秀兰已经转头跟来 “算命” 的小老板说话了：“收支表给我看看，十块钱一次。”
林舟只好深深鞠躬，转身离开。周围人这才反应过来 —— 原来这摆摊老太太是前 CFO！
“难怪这么厉害！原来是大人物！”
“刚才那是林氏投资的老板吧？我在电视上见过！”
“大师，帮我算算我那小饭馆呗！总不挣钱，肯定是财务有问题！”
摊位瞬间被围得水泄不通，老李头笑得合不拢嘴：“王姐，你这摊儿，以后要火遍全城了！”
王秀兰无奈摇头，拿起计算器：“一个个来，别挤，十块钱一次，算错包退！”
之后的日子，王秀兰的 “财务算命摊” 彻底火了。不仅普通人来，不少老板开着豪车来，都想让她指点迷津。她还是每天下午出摊，晚上收摊买个烤红薯，日子过得悠哉。
张磊后来又来了，容光焕发地递红包：“大师！我跟领导谈成了，加了预算，这个月 KPI 完成了，还涨了工资！” 王秀兰没收红包，只收了十块钱：“好好干，有问题再来。”
开奶茶店的小伙子开了两家分店，每次路过都给王秀兰带杯奶茶，她也不拒绝，只是帮他看分店报表，指出 “原料采购价太高，该换供应商了”。
林舟也来过一次，说公司融到资了，想请她吃饭，被她拒绝：“吃饭就算了，把公司管好，别再让我操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