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晒太阳没几天，看见天桥下有人摆摊算命，一天能挣好几百，她心一动也支了摊。别人靠忽悠，她靠三十年财务经验，算 “钱路” 比谁都准。
第二天下午，王秀兰刚摆好摊，昨天那小伙子就跑来了，手里提个塑料袋，笑得见牙不见眼：“大师！您太神了！我找他对峙，他一开始不认，我把附表拍给他，他立马把六万多还我了！水电煤也查了，是房东偷接电，我跟他吵了一架，他退了我两个月房租！这是给您买的水果！”
王秀兰瞥了眼塑料袋里的苹果，没接：“水果拿回去，下次创业记得搞资金共管，月度报表必须双方签字，这点常识都没有，还敢合伙？”
“您说得对！” 小伙子挠挠头，又拉过个戴眼镜的男生，“大师，我朋友最近工作不顺，天天被领导骂，您帮他看看呗？”
戴眼镜的男生叫张磊，互联网公司运营，攥着笔记本电脑脸通红：“大师，领导总说我 KPI 差，说我能力不行，再这样要开除我了，可我每天加班到半夜……”
王秀兰指了指电脑：“把部门三个月 KPI 考核表、你工作周报打开。”
张磊连忙操作。王秀兰看了十分钟，指着表格说：“你们部门 KPI 设置有问题 —— 用户增长率和活跃度绑定，资源却全给新用户拉新，老用户运营预算只给百分之十。你负责老用户维护，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不是你能力问题，是领导战略失误。”
她又翻到周报：“你每周都写老用户流失原因，领导没批预算还让你‘想办法’，这是甩锅。明天跟他谈，把数据拍他面前，说要完成 KPI，至少加十五个点老用户预算，否则加班也没用。他不同意就找 HR，说考核机制不合理。”
张磊眼睛瞬间亮了，之前被领导说得越来越自卑，现在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谢谢您大师！我明天就去谈！这十块钱您收下！”
接下来几天，王秀兰的摊位越来越火。小老板来问公司财务漏洞，打工人来问 KPI 怎么破，甚至有人来问股票要不要抛。她都一一解答，十块钱一次，童叟无欺。老李头的烤红薯也卖得越来越好 —— 来找王秀兰的人多，等的时候总要买个红薯暖手。
这天下午，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打破了天桥下的热闹。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停在路边，车门打开，下来个穿定制西装的男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里拎着公文包，气场强得能压过周围的小吃摊。但他没往别处去，径直朝王秀兰的摊位走，脚步越来越快，最后蹲在她面前，眼眶红了。
周围人都看呆了 —— 这豪车配精英，怎么会来天桥下的算命摊？
“头儿…… 真的是您……” 男人声音哽咽，“我找了您三年了……”
王秀兰眯眼半天，才认出来：“林舟？你怎么来了？”
林舟以前是她下属，寰宇集团财务经理，她退休时刚升总监。后来听说林舟自己开了投资公司，做得挺大，怎么会来找她？
“头儿，我公司要倒闭了，您救救我吧！” 林舟蹲得跟当年汇报工作时一样，姿态放得极低。周围人更懵了 —— 这看着像商业巨鳄的人，居然对着摆摊老太太哭？
“把资产负债表、现金流量表给我看。” 王秀兰皱了皱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