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后手’是谁？”
墨姬摇摇头：“因果线被屏蔽了，查不到具体身份。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个人现在就在顾彦辰身边。”
凌夜看向光幕，画面里顾彦辰正在和林舟说话，林舟低着头，看不清表情。而在林舟身后的文件柜阴影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那道影子极淡，像水墨画被水洇开的边缘，若不是凌夜此刻神力加持，根本不可能捕捉到。
“他就在那里。”凌夜指尖一点，光幕骤然聚焦。可就在光影凝聚的瞬间，那道影子突然化作一缕青烟，顺着通风口飘走了。留下的，只有林舟转身时，脖颈后那块若隐若现的青色胎记——像只蜷着的蝎子。
墨姬瞳孔微缩：“是‘影侍’。”
“影侍？”
“以自身影子为契，典当半生阳寿换来的诡术，能附于人身，也能化形杀人。”她指尖划过一卷暗紫色的契约，“这种术法早在百年前就被老主人封禁了，顾正雄怎么会……”
话音未落，光幕里的顾彦辰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手捂着胸口，脸色涨得发紫。林舟慌忙递上水，他却一把挥开，玻璃杯摔在地上，碎片溅起时，映出他眼底一闪而过的青黑。
“不对劲。”凌夜盯着那抹青黑，“影侍附主，宿主会逐渐被其吞噬生机。顾彦辰这副样子，倒像是……被反噬了。”
墨姬走到光幕前，指尖拂过顾彦辰的影像：“影侍认主，需以精血为引。若主人心术不正，或有更强大的力量介入，就会反噬。看来顾正雄这步棋，走得并不稳。”
凌夜没说话，目光转向苏清沅。她此刻正在工作室里，对着电脑屏幕发呆。屏幕上是她和凌夜的合照，背景是书店门口的老槐树。她伸手想去碰照片里凌夜的脸，指尖刚落下，屏幕突然滋啦一声，冒出一串火花，照片里的凌夜变成了一片漆黑，只剩下她自己的脸，在黑烟里扭曲成哭嚎的模样。
“啊！”她猛地推开椅子，撞到身后的衣架，挂着的几件名牌礼服掉下来，罩在她头上。丝绸的冰凉贴着皮肤，像有无数只手在抚摸，她尖叫着扯开礼服，却发现每一件衣服的内衬上，都用红色的线绣着“债”字。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她瘫坐在地上，看着满地绣着字的礼服，突然抓起一把剪刀，疯狂地剪着那些丝线。红色的线头飘落，像溅落的血珠，落在她惨白的手背上。
凌夜看着光幕里这一幕，指尖的金光忽明忽暗。他本想让她尝尝失去珍视之物的滋味，可看到她这副濒临崩溃的样子，心脏还是抽痛了一下。
“你心软了？”墨姬的声音适时响起。
凌夜收回目光，看向当铺深处那扇紧闭的木门。门后是历代烬主的书房，据说藏着能改写因果的“回纹镜”。他母亲的灵魂，是不是就封存在那里？
“第二日，该轮到顾彦辰了。”他避开墨姬的问题，指尖在虚空里画出一道符纹，“我要他亲眼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一切，是怎么崩塌的。”
符纹化作一道流光，没入光幕。
***顾彦辰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他挣扎着睁开眼，头痛欲裂，喉咙里像卡着砂纸。电话是林舟打来的，声音带着哭腔：“顾总，不好了！公司账户被冻结了！所有合作方都发来了解约函，说是我们涉嫌商业欺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