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体贴是润物细无声的，不带压迫性，让我很难生出反感。
一次看完画展，他送我回家，车停在我公寓楼下。
夜色温柔，车内流淌着舒缓的爵士乐。
“小梦，”他侧过头，目光温和而认真，“我知道你可能还需要时间，我也并不急于要一个答案。只是希望你能明白，我是以结婚为前提，非常真诚地希望和你开始一段关系。你可以慢慢考虑，无论多久，我都会等你。”
他的话语里没有一丝一毫的轻浮，只有沉甸甸的诚意。
我看着他，前世被背叛的痛楚和警惕依然盘踞在心，但冰封的角落似乎被这持续的温暖焐化了一丝缝隙。
我沉默了片刻，轻声道：“顾衍，谢谢你。你很好，真的。但我经历过一些事情，需要时间整理自己。我现在没办法立刻给你答复，但我答应你，我会认真考虑。”
“这就够了。”他笑了，眼神明亮，“我很高兴你能愿意考虑。晚安，小梦。”
“晚安。”
我下车，看着他的车尾灯消失在夜色中，心情复杂。
理智告诉我，顾衍是一个值得尝试的对象，但情感上，那场血色的婚礼依旧是我挥之不去的梦魇。
我并不知道，不远处阴影里，停着一辆我熟悉的车。
林卿尘坐在驾驶座上，将刚才我和顾衍道别的一幕尽收眼底。
他看到我脸上那抹犹豫却并非全然拒绝的神情，看到顾衍专注而温柔的目光，握着方向盘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和尖锐的刺痛感，猛地攫住了他的心脏。
这些日子，他过得浑浑噩噩。我的决绝和那些他无法理解却深感不祥的控诉，像魔咒一样日夜缠绕着他。
他试图用酒精麻痹自己，却总是在醉眼朦胧时想起我最初接受他时羞涩的笑容，想起我依偎在他怀里规划未来时眼中的星光。
他原本坚信自己只是在进行一场完美的报复，可当我真的彻底脱离他的掌控，甚至可能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时，他才惊恐地发现，那些刻意营造的温柔早已假戏真做，那些他以为是演戏的情感早已深入骨髓。
他不能忍受我对着别的男人露出那样的表情，不能忍受我可能真的会嫁给别人！嫉妒和恐慌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理智。
在我上楼后不久，手机响了，又是林卿尘。
我皱了皱眉，本想直接挂断，鬼使神差地却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他急促而压抑的呼吸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和慌乱。
“小梦，别答应他。”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几乎语无伦次，“我是真的爱你！我不能没有你……”
我握着手机，沉默地听着，心中一片冷然。
现在才来说爱？太迟了。他的爱，建立在欺骗和报复之上，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