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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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血溅村碑

二零零三年的夏天,蝉鸣像一把生锈的锯子,在青石板铺就的村道上反复拉扯。陈默蹲在自家破旧的土屋门槛上,指甲深深抠进掌心,渗出的血珠混着泥污,滴落在磨得发白的裤腿上。

三天未进粒米,他眼窝深陷,颧骨高耸,只有那双眼睛,在浑浊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屋内,草席上静静躺着母亲瘦弱的躯体,身上裹着打满补丁的旧棉被。她的脸因痛苦而扭曲,嘴角残留着未干的血迹,一只手死死攥着半截断裂的锄头——那是她昨天试图阻止村长王有福强行推平她家菜地时,被王有福的家奴赵老四狠狠踹倒在地,头部重重磕在村口那块刻着“国泰民安”的石碑上留下的。

“妈……”陈默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沙哑得不成样子。他颤抖着伸出手,想再摸摸母亲冰凉的脸颊,指尖却触到一片黏腻的湿冷。他猛地抬头,目光落在供桌上那张薄薄的诊断书上——“胃癌晚期”,日期赫然是一个月前。

王有福,这个鱼肉乡邻的村霸,不仅克扣了村里本就微薄的救济粮,还纵容手下强占农民土地,美其名曰“开发旅游区”。陈默曾跪在村委会门口三天三夜,哀求王有福看在往日情分上,预支半年的口粮救救他母亲,却被王有福一脚踹翻在地,还吐了一口唾沫:“你爹死得早,你就剩张吃饭的嘴,也配跟我讨价还价?你妈那病,神仙难救,别浪费老子的时间!”

愤怒与绝望像毒蛇般啃噬着陈默的心。昨夜,他趁王有福在村口赌场酗酒未归,怀揣着一把磨得锃亮的杀猪刀,摸进了村长家。赵老四被他从后窗扔进了粪坑,而王有福,则被他堵在卧室,连求饶的机会都没给,便被愤怒冲昏头脑的陈默一刀结果了性命。

“砰——!”

沉重的铁门被猛地推开,刺眼的手电筒光束直射进来。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闯了进来,为首的中年男子眼神锐利如鹰:“陈默,你涉嫌故意杀人,跟我们走一趟!”

陈默没有反抗,他缓缓站起身,目光掠过墙角那根磨得光滑的顶门棍——那是他十三岁时,父亲用后山的老榆木为他打的,曾承载了他所有关于未来的梦想。如今,梦想破碎,只剩下一片冰冷的绝望。

他被押上警车时,天空开始飘起淅淅沥沥的小雨,像是上天也在为这个年轻的生命哭泣。他最后望了一眼村口那块染血的石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王有福,你等着,若有来生,我定要你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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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牢狱千术

南城监狱,高墙电网,阴森压抑。

陈默被分到了三监区,这里关押的大多是重刑犯。他沉默寡言,眼神里却带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狠戾,很快引起了狱方的“特别关注”。

“新来的?”一个沙哑的声音在陈默身后响起。他转身,看到一个穿着囚服的老头,头发花白,脸上布满刀疤,左眼蒙着一块厚厚的黑布,透着一股久经风霜的狠厉。老头名叫“鬼手”赵山,是监狱里的“传奇人物”,据说年轻时曾是东南亚一带赫赫有名的赌术高手,后因赌债纠纷被人挑断手筋,脸上也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刀疤,才被捕入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