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跨年演出,你说需要女伴撑场面,我推掉了准备半年的独舞”;
“我两次躺在手术台上,你连面都不愿露;你把我的尊严踩在脚下,把我当摆设,当床伴……”
我的声音没抖,只是眼眶有点热,
“当初答应联姻,是我愚蠢。我们离婚吧。”
谢临的面部肌肉猛地抽搐了一下,像是没料到我会说出“离婚”两个字。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冰冷的嘲弄:“好。非常好。”
“我求之不得。”他嗤笑一声,“你倒先说了?许星澜,我终于能摆脱你这块木头了。”
我看着他眼底的厌恶,突然觉得轻松了。
原来放下那点可悲的幻想后,心里会这么敞亮。
我扯了扯嘴角,声音平静:“那算是同喜了。”
说完,我没再看他一眼,拉开包厢的门走了出去。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落在我发红的手腕上,竟没有那么疼了。
第三章
后来一段时间,我几乎是泡在舞团的排练厅里。
《天鹅湖》复排的强度压得人喘不过气,直到深夜才能拖着酸痛的腿离开。
谢临搬的消息,还是舞团前台小姑娘闲聊时提了句,我才恍惚想起这个人。
倒不是刻意忘记,是真的没时间,沾床就能睡着的疲惫里,哪还有空隙装下他。
这天排练间隙,我刚拧开矿泉水瓶,手机震了震。屏幕上“谢临”两个字刺得人眼疼,
短信内容更荒唐:“刚结束董事会,煲个雪蛤汤,晚上我回市中心的别墅喝。”
我盯着屏幕,简直要被这理所当然的语气气笑。手指划过屏幕,直接拨了回去。
“谢临,你是不是没睡醒?”我靠在排练厅的把杆上,没半分软意,
“离婚协议还压在我抽屉里没签,你就急着拿前夫的身份来压榨我?
“要喝汤自己找佣人,或者......”我顿了顿,加重语气,
“带上你的协议,来舞团找我签字,咱们一刀两断,谁也别耽误谁。”
电话那头静了几秒,只有隐约的电流声。
然后,忙音突兀地响起。
我看着暗下去的屏幕,转身继续练舞。
当天晚上,我回了趟市中心的别墅,有些舞鞋和演出服还落在这。
推开门时,客厅里的灯亮着,茶几上却摆着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
谢临的名字签得龙飞凤舞,和他平时签文件的笔迹一模一样。
我走过去翻了翻,条款清晰,无子女,无共同财产分割......
这套别墅本就是谢家的,我婚前在老城区有套小公寓,早就搬空了私人物品。
再看房间,衣帽间里他的西装、浴室里他的剃须刀......
连书房里那盆他养的兰草,都没了踪影。
走得真干净。
我拿起协议,竟有种卸下枷锁的轻松。签上自己的名字时,没半点犹豫。
从今天起,我是许星澜,京市大剧院的芭蕾首席,不是谁的金丝雀,更不是谁的摆件。
刚把协议折好放进包里,手机就疯响起来,是我妈。
“星澜!你跟谢临到底怎么回事?”电话里我妈的声音带着哭腔,
“他刚才给我打电话,说你们离了,还说……还说你在舞团跟个有妇之夫不清不楚,是你先对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