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冰冷的离婚协议砸在我脸上时，我的世界，裂开了。
顾延臣，我爱了十年、结婚三年的丈夫，为了他的白月光林薇薇，亲手将我三千多个日夜的付出，定义为一场笑话。而我，就是那个笑话本身。
就在我指尖触碰到那份协议的瞬间，一阵尖锐的刺痛猛地贯穿我的大脑，眼前的世界瞬间被无数跳动的、虚幻的数字覆盖。顾延臣那张英俊却冷漠的脸庞上，赫然浮现出一个鲜红刺眼的巨大数字——【0】。
我还没来得及理解这诡异的一幕，他身后，那个挽着他手臂、对我露出胜利者微笑的林薇薇，头顶上飘着一个更加触目惊心的数值——【-250】。
那是一种不祥的、仿佛带着血腥味的暗红色。
“苏晴，签字吧。”顾延臣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仿佛在处理一份无关紧要的文件，“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这套公寓，还有卡里的一百万，留给你。以后，别再来打扰我和薇薇。”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到无法呼吸。十年，换来了一套公寓和一百万的“遣散费”。多么可笑。
我的目光，不受控制地死死盯着他头顶那个“0”。它像一个黑洞，散发着虚无和终结的气息。我不懂它代表什么，但我本能地感到一阵深入骨髓的寒意。
林薇薇依偎在顾延臣怀里，柔弱无骨地开口：“姐姐，延臣他不是不爱你，只是我们……我们分不开。你就成全我们吧，以后我会让延臣好好补偿你的。”
她的声音又甜又腻，可我看着她头顶那个【-250】，只觉得像一条色彩斑斓的毒蛇，在吐着信子。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我拿起笔，没有看协议上的条款，在那冰冷的纸张上，飞快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苏晴。
就在落笔的刹那，顾延臣头顶的【0】，似乎变得更加漆黑、深邃。而他，却毫无察觉，只是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迫不及待地收回了协议，仿佛那是什么烫手的山芋。
他搂着林薇薇，转身就走，没有一句再见，没有一次回头。
我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也在这崩塌的废墟之上，一种全新的、诡异的感知，破土而出。我能看到，每一个人的气运值。
而那个为了白月光抛弃我的总裁前夫，他的气运，已经归零。
2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栋承载了我全部青春和梦的公寓的。外面下着雨，冰冷的雨水混着滚烫的泪水，将我淋得像一只无家可归的落水狗。
我就这样失魂落魄地站在路边，看着车来车往，每一个从我身边经过的路人，头顶都飘着属于他们自己的气运值。有绿色的正数，有黄色的警戒值，偶尔还能看到几个红色的个位数。
这些数字，像一个残酷的标签，将每个人的命运，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苏晴姐？”
一把雨伞，突然出现在我的头顶，为我隔绝了那片冰冷的世界。
我茫然地回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写满关切的年轻脸庞。是我的助理，陆哲远。一个刚毕业不久，被我从人堆里捡回来的实习生。
他举着伞，大半个身子都露在雨里，雨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滑落。他的眼神，干净得像一泓清泉，倒映出我此刻所有的狼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