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晴”的发展，顺风顺水得像开了挂。
而另一边，顾延臣的“盛世集团”，却开始状况频出。
我从财经新闻上看到，盛世集团重金投资的一个海外芯片项目，因为技术封锁，彻底打了水漂，亏损数十亿。紧接着，集团旗下的一个高端楼盘，又被爆出严重的质量问题，引发了大规模的业主维权，品牌声誉一落千丈。
我看着电视上，顾延臣在新闻发布会上，那张憔悴不堪、强作镇定的脸，他头顶那个漆黑的【0】，仿佛一个无情的嘲讽。
我知道，这不是意外。
一个人的气运归零时，他所做的一切决策，都将是错误的。他会完美地避开所有正确的选项，一头扎进最深的那个坑里。
更致命的是，他身边，还有一个【-250】的灾厄之源。
林薇薇进入盛世集团后，仗着顾延臣的宠爱，被安插进了市场部当总监。我听说，她主导的几个推广方案，全都以惨败告终，不仅浪费了大量的预算，还给集团带来了好几个负面热搜。
一个黑洞，带着一个灾星。
盛世集团这艘巨轮，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加速沉没。
这天，我正在办公室审阅方案，前台突然打来电话，说有位姓顾的先生要见我。
我知道，他终于坐不住了。
我看着镜子里，那个容光焕发、眼神坚定的自己，与几个月前那个狼狈不堪的弃妇，判若两人。
我对前台说：“让他进来。”
我能看得到风口，顾延臣，而现在的你，只看得到我。
你以为你是来收购我的，却不知道，你早已是我的猎物。
5
顾延臣走进我办公室的时候，脸上带着一种复杂的、混杂着震惊、懊悔和一丝高高在上的审视的表情。
他大概从未想过，被他扫地出门的前妻，能在短短几个月内，成为业内最炙手可热的新贵。
“苏晴，”他开口，语气干涩，“我没想到，‘初晴’竟然是你的。”
我靠在宽大的老板椅上，微笑着看着他，像在看一个陌生人。“顾总，好久不见。不知道今天大驾光临，有什么指教？”
我的客气和疏离，让他很不舒服。他皱了皱眉，恢复了那种他惯有的、属于上位者的姿态：“我看了你的‘听雨轩’案例，做得不错。有点小聪明。”
他顿了顿，从他那昂贵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放在我的桌上。
“盛世集团准备成立一个新的品牌战略部，我希望你能带着你的团队，整体并入进来。我给你开集团副总的职位，年薪五百万。”
我看着那份收购意向书，笑了。
这就是顾延臣。他永远都是这样，习惯了用钱，用他自以为是的“施舍”，来解决一切问题。
他以为，我还是那个离了他不能活的女人。他以为，他开出的条件，对我而言，是天大的恩赐。
我没有去看那份文件，只是抬起眼，静静地看着他。
“顾总，你觉得，现在的‘初晴’，值多少钱？”
他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问。他下意识地回答：“市场估值，大概在八千万到一个亿之间。”
“那你觉得，‘初晴’未来的价值呢？”我继续问。
他沉默了。因为他很清楚，以“初晴”现在的势头，未来不可限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