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哥，这杯酒你喝了，我女朋友的弟弟，工作就包你身上了！”
油腻的男人挺着啤酒肚，一只手搂着我女朋友许晴的腰，另一只手把一杯满满的洋酒推到我面前。
酒桌上灯光昏暗，烟雾缭绕。
周围的哄笑声刺耳又模糊。
许晴的腰很细，那只肥腻的手几乎能环住她大半。
她穿着我省吃俭用三个月工资给她买的裙子，脸上挂着僵硬的笑，眼神却躲闪着，不敢看我。
我叫林周，一个刚毕业一年的普通社畜。
为了许晴，我留在她家乡这座陌生的城市，每天跑业务跑到腿断，只为能早点攒够首付，给她一个家。
而今天，是她弟弟的“升学宴”。
可来的没有一个亲戚，全是眼前这个叫黄总的男人和他的一帮狐朋狗友。
许晴告诉我，黄总是她爸爸的朋友，能给她弟弟安排个好工作，让我来陪着喝几杯，混个脸熟。
我信了。
直到现在，我看着那只在她腰上不断摩挲的手，闻着空气里混杂着酒精和荷尔蒙的恶心气味，才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我的胃在翻滚，不是因为酒，而是因为恶心。
“黄总，我不太会喝酒。”我压着火，声音干涩。
黄总脸上的横肉抖了抖，搂着许晴的手紧了紧，许晴的身体明显一颤。
“小林啊，这就没意思了。”黄总笑呵呵地说，“年轻人，出来混，连点眼力见都没有？晴晴的面子你都不给？”
许晴终于看向我，眼神里带着哀求。
“林周，你就喝了吧，就一杯。黄总能帮小辉安排进市里的烟草公司，那可是铁饭碗。”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锤子砸在我心上。
烟草公司？一个三本都考不上的混子，凭什么进烟草公司？
我看着她，想从她脸上找到一丝一毫的不情愿和被胁迫。
没有。
只有急切和恳求。
仿佛我不喝这杯酒，就是断了她弟弟一辈子的前程，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周围的人开始起哄。
“喝一个！喝一个！”
“是不是男人啊？磨磨唧唧的！”
黄总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他凑到许晴耳边，说了句什么，许晴的脸瞬间红了，却没躲开。
那一刻，我心里的某根弦，彻底断了。
我端起酒杯，站了起来。
所有人都以为我要喝。
黄总得意地拍了拍许晴的屁股，引来一阵更放肆的哄笑。
许晴的身体僵硬着，头埋得更低。
我笑了。
笑得很大声。
整个包厢的嘈杂都因为我突兀的笑声而安静下来。
我一步步走到黄总面前，在他错愕的注视下，将满满一杯洋酒，从他的头顶，缓缓地，一滴不剩地浇了下去。
琥珀色的酒液顺着他油腻的头发流下来，糊了他一脸。
他脸上的错愕变成了震怒。
“你他妈……”
他猛地站起来，椅子被带倒，发出一声巨响。
许晴也尖叫起来：“林周！你疯了！”
我没理她。
我只是看着浑身往下滴酒，狼狈不堪的黄总，一字一句地问他。
“我的女朋友，你搂得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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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总被我问得一愣，随即勃然大怒，一个酒瓶子就朝我头上砸了过来。
我没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