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灼转身下楼。脚步声在空旷漆黑的楼道里回响。
回到家。客厅没开灯，只有餐厅那边透过来一点微弱的光。阎灼换了鞋走进去。
邬潋坐在餐桌边，面前放着一杯水。杯里的水一口没动。她穿着皱巴巴的家居服，头发胡乱挽着，眼睛红肿，脸色憔悴得像蒙了一层灰。听到脚步声，她猛地抬起头，眼神惊惶地看过来，像只受惊的兔子。
“阎灼……”她声音嘶哑，带着哭腔，“群里……群里裴振的事……是你做的？”她死死盯着他，身体微微前倾，手指紧紧抠着玻璃杯壁，指节发白。
阎灼没看她。他径直走到冰箱前，拉开冰箱门。冰冷的白气涌出来。他拿出一瓶冰镇矿泉水，拧开瓶盖。仰头，咕咚咕咚灌下去大半瓶。冰冷的液体顺着食道一路浇下去，瞬间压住了心底那一丝隐隐翻腾的燥热。
“关琦的店被查封了，”邬潋的声音抖得厉害，带着绝望，“她的电话打不通……裴振……群里说他被警察抓了……邵嵘，邵嵘的公司……税务稽查的人下午也去了，办公室都封了……所有人都……都像疯了一样！”
她突然激动起来，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锐响。“你到底要干什么？阎灼！你到底想干什么？就因为我玩了个游戏？就因为我没听你的话？你要这样毁掉所有人？下一个是谁？是不是轮到我了？！”
阎灼终于放下矿泉水瓶。瓶壁上凝结的水珠顺着他手指滴落在地板上。他侧过头，看向邬潋。昏暗的光线里，他的脸半明半暗，眼神深得像不见底的寒潭。情绪被那口冰水彻底浇熄，只剩下一种空洞的、巨大的平静。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朝她走近一步。
邬潋被他眼神里的死寂慑住，下意识地后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