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温柔”这个词,末日里没人消费得起。

第十三天,体育课。

操场烈日,老师要求两人一组做垫上翻滚。

女生们避我如瘟神,唯剩白萋——对,同名不同姓,她也在这时空,却不再是白月光,而是班花,众星捧月。

她主动伸手,笑得甜:“祀遥,我跟你一组吧。”

我瞥向她腕上戴着的银色手链,吊坠是小小钥匙,与沈慊颈间项链同款。

原来如此,钥匙与锁。

我嗤笑,转身自己翻滚,摔得肩背青紫,也不接受她假惺惺。

课后,她堵在器材室门口,递来冰镇可乐,小声:“你是不是讨厌我?”

我接过,拉环噗嗤,气泡涌,我举高,从她头顶淋下。

“不是讨厌,”我轻声,“是想看你融化。”

她惊叫跳开,黏腻液体顺着发梢滴,妆容狼狈。

我转身,看见沈慊站在走廊尽头,目光复杂。

我抬手,对他比了个枪形,口中砰一声,扭头走。

夜里,我收到匿名短信:

“离他远点,否则让你再死一次。”

我盯着屏幕,笑出猪叫,回复:

“地址给我,省得我找。”

对方再没回音。

第十八天,凌晨两点。

我睁眼,听见门把轻转。

我握刀躺床侧,黑影潜进来,带浓重酒气。

我骤起,刀锋抵他喉,借着月光看清——是沈慊的父亲,沈氏集团老板,白日里道貌岸然的中年人。

他醉眼猩红,呢喃:“小遥……乖,让我抱抱……”

我胃里翻江倒海,刀尖压下,血珠渗出。

“再往前一步,我就割断你气管。”

他僵住,酒意醒三分,阴狠闪眸底:“小野种,你敢!”

我抬膝踹他下腹,趁他弯腰,一刀柄砸后颈,人昏厥倒地。

我喘息,拿手机拍照,多角度,再绑了他手脚,用袜子堵嘴,拖进衣帽间锁起。

天没亮,我背着包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