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S&Y”

沈慊与祀遥?

我嗤笑,一把撕下,揉成团丢进垃圾桶。

车里果然有“妈”,端庄妇人,香水浓得杀病毒。

她揽我肩,哭腔轻软:“宝贝,吓死妈妈了。”

我任她抱,身体僵硬。

末日教会我:先辨毒,再决定要不要呼吸。

回到所谓的家,半山别墅,铁艺门自动合拢,像兽笼。

我睡在二楼最里间,粉白墙壁挂满拍立得,全是原主与沈慊的合影。

我撕了半夜,剩一个空框,把碎片塞进枕头,锋利边缘贴着耳,有种扭曲的安全。

天亮前,我找到厨房最长的一把刀,用磨刀石霍霍开刃,指肚轻拭,血珠滚圆。

我舔掉,铁锈味让灵魂归位。

三十天,足够我摸清地形,也足够有人先动手。

系统像死了一样,不再出声,仿佛真正把我流放。

我反而踏实,没有积分的命,才最像人。

第三天,学校复课。

原主读高三,和沈慊同班。

我踏进教室瞬间,嘈杂声浪退潮,所有目光刷地黏过来。

我面无表情走到最后一排,靠窗,阳光好,方便跳。

沈慊跟来,放下一瓶温牛奶:“医生说你缺铁。”

我接过,顺手抛进垃圾桶,哐当脆响。

全班倒吸气。

他垂眼,睫毛在颊上投出细影,竟没生气,只拿回牛奶,用纸巾擦净,再递给我。

“别闹,好好喝。”

我盯着他,忽然笑了:“沈慊,你再靠近,我就让你缺命。”

声音不高,足以让前后桌听见。

众人噤若寒蝉,少年却弯唇,低声:“好,听你的。”

他转身回座位,背脊挺拔,白衬衫一尘不染。

我握紧笔杆,咔嚓折断,木刺扎进掌,疼得痛快。

9 天台对峙

午休,天台。

风大,吹得校服猎猎作响。

我爬围栏,坐上去,双腿悬空晃荡,楼下篮球场人声遥远。

身后铁门吱呀,沈慊走来,手里拿碘伏与创可贴。

“手破了,我帮你。”

我伸手,却不是给他看伤口,而是摊平掌心血迹,对他笑。

“沈慊,敢陪我跳吗?”

他目光沉沉,忽地也抬腿跨出围栏,坐我旁边,肩并肩。

“敢,”他说,“你跳,我就跳。”

我愣住,一秒后大笑,笑得泪飙。

“疯子。”

“嗯,陪你疯。”

我霎时收声,翻回安全侧,留他一人在围栏外。

“那你跳吧,我不奉陪。”

我快步下楼,听见身后他低低笑,像无奈,又像宠溺。

指甲陷进肉,疼提醒我:别被剧本骗,这是开局,不是结局。

一周过去,我摸清原主生活所有漏洞。

父母常年出差,家里只剩保姆,夜里十点准时熄灯睡熟。

我翻出少女日记,最后一页写:

“如果十八岁生日前我还活着,要把所有温柔给他。”

字迹被水渍晕开,像哭过。

我合上本子,点火,烧在洗手池,灰烬顺水旋涡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