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躺在医院等着手术,柳承业却扔来五万块。
他说让我别管乡亲们卖粮的事,不然就断我爹的活路。
粮站门口的乡亲们攥着粮本,眼里全是求告的光。
李婶的儿子等着粮钱交学费,王大爷的药也快断了。
柳承业的手下在粮站门口撒钉子,扎破乡亲们的车胎。
他们还笑着说,「不卖给柳总,粮只能烂在地里」。
1
青溪镇的秋收刚过,粮站门口就围满了人。
李婶攥着口袋里的粮本,眼睛红得像兔子。
她拉着我的胳膊说「苏砚,柳承业只给八毛一斤,这可咋整」。
我看着她手里皱巴巴的粮本,想起爹的话。
爹走前躺在病床上,手还抓着我的手腕说「守好粮,就是守好乡亲们的饭碗」。
柳承业的黑色轿车就停在粮站对面。
他穿着西装,手里夹着烟,斜靠在车身上。
看到我看过去,他故意把烟弹在地上,用脚碾了碾。
我深吸一口气,朝着他走过去。
没等我开口,他先笑了,声音里全是嘲讽。
他说「苏砚,你一个月挣两千八的保管员,也配来跟我谈价」。
我攥紧拳头,尽量让声音平稳。
我说「柳总,乡亲们种粮不容易,你给的价太低了」。
他突然收起笑,上前一步盯着我。
他的气息里有酒气,还有一股居高临下的傲慢。
他说「低?你有本事让别人来收啊,我告诉你,整个县没人敢跟我抢生意」。
旁边他的手下跟着哄笑,声音刺耳。
我看到李婶在人群里偷偷抹眼泪。
她儿子在县城读高中,就等着粮钱交学费。
我咬了咬牙,拿出手机说「柳总,你说的话我录下来了,你这是垄断」。
柳承业脸色变了变,伸手就要抢我的手机。
我往后躲,他没抢到,气得踹了旁边的石头。
他说「行,你有种,等着瞧」。
说完他上车关门,轿车扬长而去,溅起一地泥。
李婶跑过来问我「苏砚,这可咋办啊」。
我看着围过来的乡亲们,他们眼里全是期待。
我握紧手机说「婶,放心,我一定想办法让大家卖个好价」。
可我心里没底,柳承业在县里有关系,我能斗得过他吗?
2
晚上我刚回到家,就看到爹捂着肚子蹲在门口。
他脸色惨白,额头上全是汗,手里还攥着胃药。
我赶紧跑过去扶他,声音都在抖。
我说「爹,你咋不进屋躺着,又胃疼了?」
爹摆了摆手,喘着气说「没事,老毛病了,吃点药就好」。
我扶他进屋,给他倒了杯热水,看着他吞下药片。
这时手机响了,是医院打来的。
医生说「苏砚,你父亲的胃镜结果出来了,胃溃疡严重,得马上手术,押金要五万」。
我手里的杯子差点掉在地上。
五万块,对我家来说就是天文数字。
我每个月工资两千八,除去生活费和爹的药费,根本没存款。
挂了电话,我坐在椅子上发呆。
爹看出我的不对劲,问我「是不是医院又说啥了」。
我强装笑脸说「没有,医生说按时吃药就行,没啥大事」。
爹没说话,只是拍了拍我的手。
我知道他不信,可我实在没勇气说手术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