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凛的那条,在书店里瞥见时,凛将它系在手腕上,金色依然耀眼。
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这个非理性的、无法解释的念头,像藤蔓一样缠住了她的心脏。她第一次感到了恐惧。
从那天起,美咲的状态急转直下。她开始频繁地在工作中出错,精神难以集中。曾经引以为傲的效率和精准,都离她而去。她的办公桌上,开始出现被前辈用红笔圈出错处的稿件。上司找她谈话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在一个周五的下午到来。
那是一次关于重点秋季新书的选题会,总编也亲自出席。轮到美咲汇报时,因为连日失眠,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她紧张地翻着手中的材料,却在最关键的核心数据部分,引用了一个早已过时的、未经核实的错误案例。
“高野!”总编的声音严厉得像一把冰冷的刀子,瞬间让整个会议室的空气凝固,“你是怎么做事的?这种低级错误,是一个新人都不该犯的!”
美咲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她能感觉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有惊讶,有同情,但更多的是一种她熟悉的、冷漠的,甚至幸灾乐祸的审视。
她张口想要解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大脑的理性系统在这一刻彻底宕机,只剩下巨大的羞耻和恐慌。她僵硬地站在那里,直到总编不耐烦地挥挥手让她坐下。
那场会议剩下的内容,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耳边全是嗡嗡的鸣响。
会议结束后,她像个提线木偶一样,机械地收拾东西,逃离了办公室。她没有回家,也没有去任何地方,只是在东京傍晚拥挤的人潮中,漫无目的地行走。
天色从橘红变成深蓝,城市的灯火一盏盏亮起,又在她模糊的泪眼中化开。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她的理智、她的骄傲、她的那张人生蓝图,都在刚才那场公开的斥责中,被摔得粉碎。
她迷路了。在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这座城市里,也在自己一手构建的精神世界里。
当她终于停下脚步,抬起疲惫的头时,她怔住了。
眼前,是那条熟悉的、向上延伸的石板小路。是神乐坂。
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牵引着她,她的双脚不受控制地,一步步踏上了那段她曾走过无数次的路。她走过那些灯火通明的料亭,走过那些时髦的咖啡馆,最终,拐进了那条幽深、寂静的小巷。
雨,不知何时,又开始下了起来。细密的雨丝,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肩膀。
她站在那栋被常春藤覆盖的古老町屋前,看着门楣上那个模糊的“繕”字,和从木格窗棂里透出的、那点温暖而昏黄的光。
她想起了那个抱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