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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林凡，或者说，这具身体的原主叫林凡。我睁开眼的时候，头疼得像要裂开。陌生的记忆碎片像潮水一样涌进来，冲刷着我原本属于二十一世纪的灵魂。
我是个高中化学老师，熬夜备课时趴在桌上睡着了，再醒来，就成了大楚王朝一个穷困潦倒的书生。
家徒四壁，说的就是这吧。
我扫了一眼四周。一个破茅草屋，风一吹就吱呀作响。屋里一张破木板床，一张缺了腿的桌子，没了。哦，墙角还有个豁了口的陶罐。
这就是全部家当。
“哥，你醒了？”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一个瘦得像豆芽菜的小女孩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碗黑乎乎的、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的药汤。她叫林小夕，是这身体的亲妹妹。
根据记忆，原主寒窗苦读，结果风寒入体，一病不起，家里最后一点钱也拿去抓了这碗大概率没什么用的药。然后，他就很干脆地“去”了，换成了我。
“哥，喝药吧。”小夕把碗递过来，眼睛里满是担忧。
我看着那碗药，又看了看她蜡黄的小脸，心里一阵发酸。我一个三十岁的成年人，竟然要靠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来照顾。
我接过碗，一口气喝了下去。苦涩的药汁顺着喉咙滑下，似乎把这具身体的虚弱也冲淡了一些。
“哥，我们……我们没钱了。”小夕低下头，小声说，“米缸也快见底了。”
我摸了摸她的头，她的头发干枯得像一丛杂草。“别怕，有哥在，饿不着你。”
这不是空话。我一个化学老师，身怀一整个现代文明的知识体系，要是还能饿死，那真是白活了。
我脑子里飞速盘算着。造火药？动静太大，容易被当成妖人抓起来。炼钢铁？没那个设备和条件。酿酒？提纯酒精倒是可以，但来钱太慢。
我的目光，最终落在了窗外。那扇用破木条钉起来的窗户，糊着一层发黄的油纸，根本不透光，还漏风。
就是它了。
古代的“琉璃”，也就是一种含有杂质的原始玻璃，是王公贵族才能享用的奢侈品。一块成色好点的，价值千金。如果我能造出纯净透明的玻璃，那会是怎样一种光景？
整个世界的王公贵族都会为之疯狂。
说干就干。化学反应的原理在我脑子里，剩下的就是实践。
玻璃的主要成分是二氧化硅。这东西不缺，河边的沙子里多的是。
还需要助熔剂，比如碳酸钠，也就是纯碱。古代没有工业纯碱，但没关系，草木灰里含有碳酸钾，效果差点，但也能用。
最后需要稳定剂，石灰石，也就是碳酸钙。这东西更好找，附近的山上应该就有。
接下来的几天，我带着小夕，开始了我的“原始材料”收集之旅。村民们看我的眼神很奇怪，一个读书人，不去准备科举，天天在河边淘沙子，在山里敲石头，怕不是病糊涂了。
我不在乎。
我把收集来的石英砂，用最原始的办法反复淘洗，去除杂质。把烧完的草木灰泡在水里，过滤，再蒸发，得到了一堆白色的粉末，这就是土法制备的碳酸钾。石灰石则被我用锤子，砸成了尽可能细的粉末。
材料齐了，就差最关键的一步，烧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