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愣了一下，估计是没见过我这种，穿着寒酸，口气却大得吓人的人。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进了后堂。
不一会儿，一个身材微胖，留着两撇八字胡的中年男人，从后堂走了出来。他穿着一身丝绸长衫，脸上挂着生意人特有的、和善的笑容。
“这位小兄弟，听伙计说，你有大买-卖，要关照我钱某人？”他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透着精明。
我没说话，只是把他引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然后，我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那个布包。
我先拿出了那只玻璃杯。
当那个晶莹剔透的杯子，出现在钱掌柜面前时，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凝固了。
他是个生意人，见过的宝物不少。各种成色的玉器，玛瑙，甚至，是宫里流出来的、号称“上品”的琉璃盏，他都见过。
但他从来，没见过，如此纯净，如此通透的东西。
它就像……就像把一汪最干净的泉水，凝固在了手里。
“这……这是……”他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我叫它，水晶琉璃。”我说。我没敢直接说“玻璃”，怕他理解不了。
“水晶琉璃……”钱掌柜喃喃自语，他伸出手，想碰，又不敢碰，生怕把它玷污了。
“掌柜的，可以拿起来看看。”
他这才小心翼翼地，把杯子捧在了手里，对着光，反复地看。
“天底下……天底下竟有如此神物！”他发出一声由衷的赞叹，“小兄弟，这东西，你是从哪儿得来的？”
“我自己，烧的。”我平静地说。
钱掌柜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不信。
我知道，光一个杯子，还不足以让他完全相信。
我拿出了第二样东西。那块平整的玻璃片。
“掌柜的，你再看看这个。”
他接过那块玻璃片，更加疑惑了。这东西，虽然也通透，但就是个片儿，能做什么用？
“你把它，举到眼前。”我引导他。
他照做了。
“然后，你看远处的街景。”
当钱掌柜，透过那块平整的玻璃片，看到外面清晰的、没有任何扭曲的街景时，他的手，猛地一抖，差点把玻璃片掉在地上。
他是一个商人，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窗户，不再需要糊那层该死的、不透光的油纸了！
如果，把这东西，装在窗户上……
那屋子里，将永远，光亮如白昼！
这不-仅仅是奢侈品了。这东西，能改变所有人的生活方式！
钱掌柜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看着我，眼神里，不再有任何轻视。取而代之的，是敬畏，是激动，是商人发现巨大商机时的狂热。
“小兄弟……不，林公子！”他对我换了称呼，“我们……后堂说话！”
在后堂的雅间里，我喝上了这辈子，第一口古代的茶。
“林公子，”钱掌柜给我亲自倒上茶，姿态放得极低，“这水晶琉璃，您打算，怎么个卖法？”
“我只管烧，剩下的，都交给你。”我说出了我的想法，“我需要钱，需要一个更大的工坊，需要人手。这些，都由你来提供。我们，合作。”
“合作？”
“对。我出技术，你出钱和渠道。赚的钱，我七，你三。”我直接开出了价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