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道极其狭窄的悬崖裂缝，深不见底，黑漆漆的，不时有阴风和怪异的嘶吼声从里面传出。
这就是我的路。
我没有丝毫犹豫。
我站在裂缝的边缘，看着远处天云宗山门那璀璨的灯火，它们亮得像天上的星辰，和我所在的黑暗深渊，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我掏出那块铁牌，按在了裂缝旁一处不起眼的凹槽里。
第5章 人形凶兽
“咔嚓。”
一声轻响，裂缝旁的石壁缓缓移开，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
洞里漆黑一片，浓郁的血腥味和腐臭味扑面而来。
我一步踏入。
身后的石壁立刻合拢，隔绝了最后一丝月光。
我成了真正的孤身一人，在深渊之中。
我没有火把，也不需要。
一年的黑暗矿洞生涯，让我的眼睛早已适应了这种环境。
我能看清脚下的路，也能“听”到周围的危险。
“嘶嘶——”
一阵破空声从左侧袭来。
我甚至没有去看，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
我侧身，右手化拳为掌，如同一柄铁刀，狠狠劈下。
“噗嗤！”
手掌切入血肉的声音。
一条水桶粗的黑鳞巨蟒被我从中斩断，腥臭的血液溅了我一身。
我面无表情地甩掉手上的血迹，继续前进。
这里是云风渊的最外围，按照药尘子的说法，妖兽等级不高，但数量众多。
果然，没走多远，我就被包围了。
十几头青面獠牙、状若恶狼的妖兽，从四面八方的阴影中走出，绿油油的眼睛死死盯着我。
它们把我当成了猎物。
在它们眼中，我这个身上没有丝毫灵气波动的“凡人”，就是一顿美味的晚餐。
一头妖狼率先发动了攻击，它高高跃起，锋利的爪子对准了我的喉咙。
我没有躲。
我迎了上去。
在它的爪子即将触碰到我的瞬间，我伸出左手，精准地抓住了它的脖子。
“咔嚓！”
我五指发力，直接捏碎了它的喉骨。
我把它温热的尸体，当做武器，狠狠地砸向了另一头扑上来的妖狼。
战斗，开始了。
没有绚丽的仙法，没有飞舞的法宝。
只有最原始，最野蛮的血肉搏杀。
妖兽的爪子在我身上留下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它们的牙齿撕咬我的血肉。
我不闪不避。
我用拳头，砸碎它们的头骨。
我用手肘，撞断它们的脊椎。
我用牙齿，咬断它们的喉咙。
我彻底化身成了一头野兽，一头比它们更凶狠，更不怕死的野兽。
鲜血染红了我的眼睛，我分不清哪些是我的，哪些是妖兽的。
我只知道，杀！
杀光它们！
不知过了多久，周围终于安静下来。
我站在尸山血海之中，浑身浴血，大口喘着粗气。
我身上的伤口很深，很痛，但我感觉不到。
我只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畅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