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反抗。
我只是抱着灵儿，一步步向外走。
周围的人群自动为我让开一条路。
他们的脸上，或冷漠，或讥笑，或带着一丝廉价的怜悯。
没有一个人伸出援手。
没有一个人说一句公道话。
我走过秦天的身边。
他甚至没有再看我一眼，仿佛我真的是一粒无足轻重的尘埃。
他正侧着头，听柳菲说着什么笑话，脸上挂着开心的笑容。
那笑容，和他刚才说“凡人的命不如石子”时的表情，一模一样。
我走出了广场，走出了所有人的视线。
身后，是喧闹的引仙大会，是无数人对仙道的向往。
身前，是怀中咳血的妹妹，是无尽的黑暗。
我没有哭，也没有喊。
我只是抱着灵儿，一直走，一直走。
直到走到城外一处废弃的矿洞里，我们临时的家。
我将灵儿安顿在铺着干草的石床上，用我身上唯一一件还算干净的内衬，轻轻擦去她嘴角的血迹。
她已经昏迷了过去，眉头紧紧皱着，似乎在做什么噩梦。
我坐在她身边，看着她苍白的小脸。
许久。
我站起身，走出了矿洞。
月光冰冷，照在我身上，也照在我身后那座巨大的废弃矿山上。
第3章 挥拳之路
灵气？
仙法？
我站在矿洞外，夜风吹过，带着山石的冰冷气息。
我抬起我的双手。
这是一双挖了十几年矿石的手，布满了厚茧和伤疤，粗糙得像是老树的树皮。
它很无力。
连保护自己唯一的妹妹都做不到。
我回想起秦天指尖那缕轻飘飘的灵气，回想起它如何轻易地击碎石柱，震伤灵儿。
回想起他那句“凡人的命，不如我脚下的一颗石子”。
周围人的冷漠。
执事的谄媚。
柳菲的恶毒。
一幕幕，在我脑海里反复播放。
我的胸口堵得发慌，一股毁灭一切的冲动在血液里奔涌。
但我没有嘶吼，没有发泄。
所有的情绪，所有的恨意，都沉淀下来，化作一片死寂的冰海。
冰海之下，是即将喷发的火山。
“若天不予我路……”
我轻声呢喃。
“我便以这双拳，为她，也为自己，砸出一条血路！”
我转身，走进了矿山深处。
这里，是我工作了十多年的地方，每一条矿道，每一块岩石，我都无比熟悉。
我来到一处废弃的矿洞尽头。
面前是一堵巨大的花岗岩石壁，坚硬无比，当年就是因为它，这条矿脉才被废弃。
我站定。
摆出一个最基础的凡人武学架势。
这是矿场的老把头教给我们防身用的，粗陋不堪，上不了台面。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挥出了我的第一拳。
“砰！”
拳头与石壁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
一股钻心的疼痛从指骨传来。
石壁上，只留下一个浅浅的白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