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沉默了几秒，他拿起笔，在纸上唰唰唰写下一串数字，然后将纸推了回来。
不是他的手机号，而是一张支票。
上面的数字，是二十万。
“够吗？”他问，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嘲，也带着几分施舍。
我拿起支票，吹了吹上面未干的墨迹，然后当着他的面，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口袋。
“够了，沈总大气。”我笑得眉眼弯弯，“钱货两清，沈总现在可以走了。您的衣服已经洗好烘干，就在那。”
我指了指旁边衣架上挂着的，那套被我精心伺候了一晚上的高定西装。
他没动，只是看着我，眼神复杂：“你……就只是为了钱？”
“不然呢？为了沈总你这个人？”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沈总，我很有自知之明的。我们这种人，和您不会有任何结果。所以还是谈钱最实际，不伤感情。”
我这番话，堪称“人间清醒”的典范。
沈宴的脸色沉了沉，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直白。
他站起身，走到衣架前，拿起西装。布料摩擦间，一枚银色的袖扣从口袋里掉了出来，在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是我昨晚帮他脱衣服时，顺手放进去的。这袖扣设计很特别，是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眼睛的位置镶嵌着细小的蓝宝石，在晨光下闪着幽光。
他弯腰捡起袖扣，却没有穿上衣服，而是转身重新走到我面前。
“你叫什么？”他问。
“姜遥。生姜的姜，遥远的遥。”
他低头，反复摩挲着那枚猎豹袖扣，像是在做什么决定。
半晌，他抬起头，将袖扣放到我面前的桌上，沉声道：“姜遥，我们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我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不动声色。
“周楚楚误会了我和你的关系。”他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我要你，做我的女朋友。”
他的眼神很冷，不像是在请求，更像是在下达一个不容拒绝的命令。
“当然，是假的。”他补充道，“我需要你帮我演一场戏，气气她。事成之后，这个数。”
他伸出五根手指。
五十万？
我还没开口，他就接着说：“五百万。”
我呼吸一窒。
他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当然，作为你的老板，我会给你预付一部分定金。”
他拿出手机，调出我的收款码，直接转了五十万过来。
看着手机里显示的到账信息，我承认，我可耻地心动了。
“沈总，”我清了清嗓子，“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还可以再深入地探讨一下。”
他看着我财迷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轻蔑，但还是点了点头：“可以。现在，作为我的女朋友，你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陪我去一个地方。”
“去哪？”
“民政局。”
我：“？？？”
大哥，演戏而已，要不要玩这么大？
03
我当然不可能真的跟沈宴去民政局。
他要去民政局，是为了堵周楚楚。
“她今天陪她妈来办业务。”沈宴坐在车里，语气平淡地向我解释。
我坐在副驾，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里有点犯嘀咕。这才刚“上岗”，就要直面正主，这活儿的难度系数，可比我想象中高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