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想到,一场及笄宴,竟掀出如此惊天秘辛。
萧景珩静静望着沈知华,眸光深邃:“沈小姐,你早有准备。”
沈知华抬眸,与他对视,唇角微扬:“三皇子曾言,‘安全无小事’。我不过,以您之言,行我之事罢了。”
两人相视,刹那间,似有火花迸溅。
这一夜,沈知华不仅保住了及笄之尊,更一举夺回管家之权,铲除柳氏势力,镇国侯府内患初平。
而她的名字,也随着这场风波,悄然传入宫廷深处。
凤翼初展,风起云涌。
4
三日后,一则消息悄然传遍京城。
三皇子萧景珩旧疾复发,咳血不止,太医束手,已闭门谢客。
满城权贵皆道:“那位素来清冷的皇子,怕是撑不过这个秋天了。”
唯有沈知华,望着窗外飘落的银杏叶,唇角微扬:“他若真病重,怎会连夜遣暗卫出城?”
她太了解他了。
那夜宴上,他目光如炬,步履沉稳,何曾有半分病弱之态?
这“病”,不过是他的盾,也是他的饵。
“小姐,三皇子府送来拜帖。”青禾捧着一封素笺进来,神色犹豫,“说是……请您入府一叙,以谢及笄礼之助。”
沈知华接过帖子,指尖轻抚那行清隽小楷,眸光微闪。
帖子用的是宫廷特制的雪涛纸,边角压着一枚银杏叶形状的熏香压花——正是那夜她发间掉落的那枚。
她笑了。
他竟连这都留着。
“备轿。”她淡淡道,“我去会会这位‘病重’的三皇子。”
三皇子府,静得像一座陵墓。
庭院萧瑟,药香弥漫,连廊下悬挂的灯笼都换成了素白纱罩。沈知华踏过青石阶,脚步轻缓,却每一步都像踩在人心上。
“沈小姐,请。”一名老太医躬身相迎,神色凝重,“殿下已等候多时。”
沈知华步入内室,纱帐低垂,药炉微沸。萧景珩倚在榻上,面色苍白如纸,唇角果然有未干的血迹。他见她来,勉强抬手:“惊扰沈小姐,实在抱歉。”
“殿下客气了。”沈知华福身,目光却不动声色地扫过室内——药炉旁,药渣未清;案上摊开的《本草纲目》翻至“乌头”一页;而他枕边,竟放着一支她亲手所制的安神香。
她眸光微动。
那香,是她及笄那日,命青禾赠予他的谢礼。
他竟一直留着。
“殿下既病重,为何不召太医令苏大人?”她轻声问。
“苏砚?”萧景珩低笑,“他若来了,我的‘病’可就藏不住了。”
沈知华一怔。
他竟直言不讳?
“你早知道,我是装的。”他抬眸,目光如电,再无半分病弱,“从你那句‘安全无小事’起,我就知道——你不是寻常闺秀。”
沈知华心头微震,却仍从容:“殿下何出此言?”
“你查账时,故意留下那页密账的残角;你让青禾在库房外‘偶遇’我的暗卫;你甚至……在酒杯上抹了能引动我旧伤的药粉。”他缓缓坐起,气息竟稳如平川,“你是在试探我,对吗?”
沈知华终于笑了:“殿下既知,又何必装病?”
“因为,”他目光深邃,“我要等一个能看破我病的人。 而你,沈知华,你不仅看破了,还敢与我共演这一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