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建军哥,你轻点,晚晚还在隔壁呢……万一她醒了……」
「醒了就醒了,那个木头疙瘩,雷都打不醒。再说,我碰我自己的媳妇,天经地义。」
「哎呀,我不是你媳妇……我是你嫂子……」
女人的声音娇滴滴的,带着一丝刻意压抑的喘息,男人的声音则充满了不耐烦和理所当然的占有欲。
黑暗中,我猛地睁开眼,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这不是我的幻觉。
墙壁很薄,隔壁土炕上那令人作呕的动静,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地传进我的耳朵。
是张建军和刘梅。
我的丈夫,和我的好嫂子。
我叫林晚,重生回了1985年的夏天。
就在三分钟前,我还在冰冷的河水里挣扎,眼睁睁看着岸上的张建军和刘梅紧紧抱在一起,他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呼救。
「晚晚,你别怪我,建军爱的是我,你占着张太太的位置,我们一家都不得安宁。你死了,你的儿子,我会当亲生的带……」
这是刘梅在我耳边说的最后一句话。
而我的丈夫张建军,那个我掏心掏肺对他好了十年的男人,只是冷漠地看着我沉入水底,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看一只无关紧要的蚂蚁。
我为他洗衣做饭,孝敬他瘫痪在床的母亲,照顾他痴傻的大哥,甚至为了给他凑钱买单位一个转正名额,卖掉了我母亲留给我唯一的金镯子。
我以为我的付出能换来他的真心。
结果,我换来的是他和我的亲嫂子,在我儿子落水后,联手将我按死在河里。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疼得我无法呼吸。
隔壁的动静还在继续,越来越放肆,完全没把我这个「木头疙瘩」放在眼里。
上一世,也是这个夜晚,我被他们的声音惊醒。
我像个疯子一样冲过去,砸门,哭喊,闹得人尽皆知。
结果呢?
婆婆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不下蛋的母鸡还管不住男人」,张建军反手就给了我一巴掌,骂我丢人现眼,说我污蔑他和他嫂子。
刘梅哭得梨花带雨,说她只是看张建军热,过来给他扇扇风。
全家人都指责我,没一个人信我。
从那以后,我在张家的日子,就彻底成了地狱。
而这一次,我不会再那么蠢了。
我慢慢地坐起身,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但我的脑子却前所未有的清醒。
哭闹有什么用?打骂有什么用?
对付贱人,就要用最狠的刀,捅在他们最疼的地方。
我掀开薄薄的被单,赤着脚,悄无声息地走到隔壁房间的窗户下。
窗户纸破了一个小洞。
我凑过去,冰冷的恨意在胸口翻涌。
月光下,两条白花花的身体交缠在一起,那画面,比我上辈子亲眼撞见时,还要刺眼一万倍。
张建军趴在刘梅身上,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
「梅子,还是你身上香,不像林晚那个死鱼,碰一下都嫌晦气。」
「你快点,我怕大哥随时回来……」
「怕什么,他那个傻子,就算看见了,他懂什么?」
我拿出藏在枕头下的那把生了锈的剪刀,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杀了他们。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我脑海里滋生。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