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得意和挑衅。
我看着她，忽然笑了。
「嫂子，你来得正好。」我走到她面前，目光落在她胸口那颗扣错的扣子上，「建军说他想通了，觉得我们俩不合适，准备跟我离婚，然后娶你过门。我这是去镇上办手续，给你们腾地方呢。」
我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院子里的三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王桂香的叫骂声戛然而止。
张建军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刘梅那张装模作样的脸上，更是闪过一丝慌乱。
「弟妹，你……你胡说什么呢！我跟建军……我们没什么的……」她急忙摆手，眼眶说红就红，演技堪称一绝。
「没什么？」我指了指她的衣服，「嫂子，你穿建军的衣服挺合身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俩才是两口子呢。」
「我……我昨晚衣服湿了，临时借来穿穿的……」刘梅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神不停地向张建军和王桂香求救。
王桂香终于反应了过来，她一把将刘梅护在身后，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林晚你这个毒妇！你自己留不住男人，就往梅子身上泼脏水！梅子是我们家的功臣，她给你大哥那个傻子当牛做马，你还想害她？我打死你这个黑心肝的！」
她张牙舞爪地就要朝我扑过来。
张建军总算还有一丝理智，死死地拉住了她。
「妈！你别闹了！」
「我闹？你看她都把咱们家搅合成什么样了！」
我冷眼看着这场闹剧，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我就是要闹。
闹得越大越好。
只有把水搅浑了，鱼才会浮出水面。
我看向一直沉默的大哥张建国，他正蹲在墙角，手里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画着圈圈，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上一世，直到我死，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和弟弟早已厮混在一起。
这一世，我不会再让他当这个傻子。
我走到他面前，蹲下身，轻声说：「大哥，我要走了。以后，没人给你做热饭了。」
张建国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迷茫，他看着我，嘴里含糊不清地吐出两个字：「饭……饭……」
「对，饭。」我从包里拿出一个还带着余温的白面馒头，塞到他手里，「大哥，你记住，以后只有我给你做的饭，才是干净的。别人给的，脏。」
我的话，意有所指。
刘梅的脸，白得像一张纸。
张建国虽然痴傻，但对「干净」和「脏」却有着近乎偏执的认知。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馒头，又抬头看了看我，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刘梅的身上。
那是一种野兽般的，直勾勾的审视。
刘梅被他看得浑身发毛，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我知道，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了。
4.
去镇上的路是土路，坑坑洼洼。
我和张建军一前一后地走着，谁也不说话。
他几次想开口，都被我冰冷的眼神给堵了回去。
到了镇上的民政办公室，办事员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姐，睡眼惺忪地看着我们。
「结婚还是离婚？」
「离婚。」我抢在张建军前面开口，把早就准备好的户口本和结婚证拍在了桌子上。
办事大姐愣了一下，抬头仔细打量了我们几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