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卡!许青扬你干什么呢?”导演的吼声砸过来,“马上开拍了,你在这装病?”

周围的议论声像针一样扎过来:“肯定是不想拍被扇巴掌的戏,故意装的”“刚被砍戏份就耍脾气,也太矫情了”。

我想解释,可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直到小夏冲过来喊救护车,我才攥着她的手,挤出一句:“看……我水杯……”

医院的白色病房里,护士递来检查单,“泻药成分”四个字刺得我眼睛疼。

小夏红着眼圈说:“保洁阿姨看见了,是王姐的助理找了个群演,趁你换衣服往水杯里加东西……还说,就算出事,有柳小姐和沈总顶着,没人敢怎么样。”

我捏着检查单,指节泛白。

原来柳南絮的底气,从来都不是她自己,是沈怀川——是他用沈氏集团的资源,给了柳南絮拿捏我的资本;是他信了柳南絮的鬼话,连问都没问我一句,就砍了我的戏份;是他的纵容,让柳南絮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害我。

掏出手机,我给沈怀川发了条消息,没有歇斯底里,只有一片冰凉的平静:

“沈氏集团砍了我的戏份,柳南絮找人给我下泻药。你用‘为我好’当借口的妥协,成了她伤我的刀。你满意吗?”

发送键按下去的瞬间,我把手机扔在床头柜上。

窗外的夜色裹着雨丝砸在玻璃上,像极了我心里的声音——原来我连“挡箭牌”都算不上,只是他和旧爱博弈里,随时可以牺牲的棋子。

06

三月周末的早晨,沈怀川坐在餐桌对面,搅拌咖啡的动作顿了顿:“我妈今天过来,她脾气急,你多担待。”

我捏着吐司的手紧了紧,点头:“知道了。”

前一晚我特意翻遍了衣柜,没敢穿他送的那些亮色裙子,选了件最素净的米白针织衫,连口红都只涂了层淡粉——我怕乔茗烟挑刺,更怕自己哪点做得不好,让沈怀川为难。

门铃响的时候,我的心跳快得像要撞出胸腔。

乔茗烟走进来,身上的香奈儿套装泛着珠光,目光扫过我时,像带着冰碴子。

她没进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