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来得正好。”沈清澜眼中精光一闪。她立刻让赵伯去办两件事:第一,散播消息,说有京城来的豪商,正在暗中高价收购极品云锦,且不问来历。第二,找几个生面孔,去柳承宗常去的赌石坊“蹲点”。 鱼儿,很快上钩了。急于用钱的柳承宗果然中计,暗中与“豪商”的代理人接上了头,约定三日后在城外一处隐秘的货栈交易。他却不知,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沈清澜的监视之下。

第三章 釜底抽薪,当众发难

三日后,货栈内。 柳承宗正得意地指挥手下将一箱箱“次品”布匹搬上车,实际箱子里装的都是价值千金的云锦。就在他准备与“豪商”代理人交割银票时,货栈大门被人猛地推开! 永宁侯沈栋面色铁青地站在门口,身后跟着府中几位颇有威望的老管家和账房先生。而柳氏,也被“请”了过来,脸色煞白。 “侯……侯爷!您怎么来了?”柳承宗吓得魂飞魄散。 沈栋不理他,目光锐利地扫过那些打开的箱子,里面光华灿灿的云锦刺得他眼睛生疼。他身后一位老账房上前仔细查验,沉声道:“侯爷,这正是库房里记录在册,但账面上显示已‘霉变亏损’的那批顶级云锦!”

“父亲,”沈清澜从众人身后走出,依旧是那副柔弱的样子,手中却捧着厚厚的账本和赵伯提供的小册子,“女儿近日学习打理母亲嫁妆,发现诸多疑点。恐自己年轻识浅,判断有误,不敢隐瞒,特请父亲和诸位老师傅前来做个见证。” 她将证据一一呈上:布庄和酒楼真实的出入账记录(与柳氏上报的亏损账截然不同)、柳承宗暗中转移资金的路径、以及这次人赃并获的倒卖现场。 人证物证俱在,柳承宗瘫软在地,涕泪横流地指认一切都是柳氏指使。 柳氏又惊又怒,尖声否认:“侯爷明鉴!是这奴才污蔑妾身!妾身一心为侯府,怎会做出这等事!” 沈清澜适时地跪下,声音带着哽咽,却清晰无比:“父亲,女儿不敢质疑母亲(柳氏)。只是,母亲嫁妆乃外祖父母一片爱女之心,更是安儿将来立身的根本。如今产业凋零,硕鼠横行,长此以往,女儿他日九泉之下,有何颜面见生母?求父亲为女儿和安儿做主!”

她的话,句句敲在沈栋最在意的地方:侯府颜面、发妻情分、嫡子前程。对比柳氏的失态和其兄弟的贪婪,高下立判。 沈栋看着眼前这个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的嫡女,再想到自己多年来对后宅的疏忽,竟让发妻的嫁妆被如此糟蹋,一股怒火直冲头顶。 “够了!”他厉声喝道,“柳氏,你治家不严,纵容娘家兄弟侵吞主家财产,还有何话说!从今日起,你交出中馈之权,在佛堂静思己过!没有我的命令,不得踏出半步!” 他又看向沈清澜,目光复杂:“澜儿,你母亲这些产业……以后,就由你先试着打理吧。有什么不懂的,可来问我,或请教这几位老师傅。”

本卷结局

柳氏被变相禁足,声名扫地。柳承宗被扭送官府,下场可想而知。 沈清澜兵不血刃,一举夺回了母亲嫁妆的控制权。她站在库房里,抚摸着那些失而复得的金银匣子和地契房契,脸上没有太多喜悦,只有一种理所当然的平静。 这只是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