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能像你兄长们这样吗?一天到晚就弄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你知道我每天有多少事情要处理吗?回了府还要给你擦屁股!”
“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儿子!”
“将军府的颜面都被你丢尽了!”
……
当刺痛从额角传来的时候,我才似惊醒般抬起头。
我不明白眼前这个男人为什么不疼我。
我从小顽劣,但他未曾教我应当如何做才是对的。
我习武资质平平,他便再也没有耐心教我。
就连我引以为傲的策论,他也未曾看过一眼,哪怕只是一眼……
如今,让他喝点蜂蜜润润喉咙。
就只因为是我做的,便是错的吗?
“你还敢瞪我!”
又是“啪”的一声,脸颊忽然火辣辣的疼。
我顶了顶有些松动的牙齿,慢慢转回脸,低下了头。
眼睛不自觉地充满了泪水。
罢了,我这样丢人现眼的儿子……
还是不要再出现在他的眼前为好。
6 家族悲剧
我不记得那一夜是怎么从厅堂里出来的,等我反应过来时,父亲和长兄的白事已经办完了。
就在我被父亲责打的半月后,父亲和长兄领兵出征去平定边疆。
大雪肆虐,行军本就艰难。
谁料天有不测,他们被埋在了雪崩之下。
行军打仗,主帅出师未捷,我军士气大败,一连丢了三座城池。
君主震怒,二哥顾不得悲痛,率领一支精锐带着棺材连夜出发。
一连数月,收复失地的捷报频频传来。
君主这才消了气。
随后二哥乘胜追击,埋伏在敌军撤退的必经之路上,各个击破。
打得敌军老实地龟缩在边境线后,不敢再越雷池一步。
捷报传来,龙颜大悦。
一连数天京城都喜气洋洋。
喜悦的氛围一直到二哥班师回朝。
城门外,他骑在高头大马上,抬手勒马时,身上甲片闪出令人胆寒的光。
不少女眷都在城内各处欣赏着他的英姿。
我趴在窗外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叹了口气。
“肖兄为何叹气?”
我视线转向说话之人。
自四年前他缠着我不习惯,到如今已经成为挚友,形影不离,时间还真是奇妙啊。
“有个优秀的兄长,真是倍感压力。”
陈勿染闻言,笑着从书中抬起了脑袋:
“明年春围肖兄可能都榜上有名,还担心兄长太过优秀?”
“边疆战事只是暂歇,边境苦寒,冻死、流亡的百姓不解决,始终是个祸患,如果真的闹起来,我学的这些又怎么为朝廷效力?”
“那你打算如何做?”
“重操旧业呗!”我耸了耸肩:
“虽然我真的很不擅长舞刀弄枪。”
眼前闪过无数父亲责骂我的画面。
我冷不丁地有些胆怯。
“那我也跟着肖兄一起!”
“你本就体弱,不必为我做这些。”
“那我就在肖兄帐内做个军师幕僚吧!”
看着他明亮坚定的双眼。
我有些不自在地别过脸。
窗外,又飘起了小雪。
“今年的春围一定很冷。”
“没事,我会陪着肖兄的。”
“好,我们一起。”
可我并没有参加当年的春晚。
7 兄弟情深
二哥回府后一病不起,府内乱作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