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就不能像你兄长们这样吗?一天到晚就弄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你知道我每天有多少事情要处理吗?回了府还要给你擦屁股!”

“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儿子!”

“将军府的颜面都被你丢尽了!”

……

当刺痛从额角传来的时候,我才似惊醒般抬起头。

我不明白眼前这个男人为什么不疼我。

我从小顽劣,但他未曾教我应当如何做才是对的。

我习武资质平平,他便再也没有耐心教我。

就连我引以为傲的策论,他也未曾看过一眼,哪怕只是一眼……

如今,让他喝点蜂蜜润润喉咙。

就只因为是我做的,便是错的吗?

“你还敢瞪我!”

又是“啪”的一声,脸颊忽然火辣辣的疼。

我顶了顶有些松动的牙齿,慢慢转回脸,低下了头。

眼睛不自觉地充满了泪水。

罢了,我这样丢人现眼的儿子……

还是不要再出现在他的眼前为好。

6 家族悲剧

我不记得那一夜是怎么从厅堂里出来的,等我反应过来时,父亲和长兄的白事已经办完了。

就在我被父亲责打的半月后,父亲和长兄领兵出征去平定边疆。

大雪肆虐,行军本就艰难。

谁料天有不测,他们被埋在了雪崩之下。

行军打仗,主帅出师未捷,我军士气大败,一连丢了三座城池。

君主震怒,二哥顾不得悲痛,率领一支精锐带着棺材连夜出发。

一连数月,收复失地的捷报频频传来。

君主这才消了气。

随后二哥乘胜追击,埋伏在敌军撤退的必经之路上,各个击破。

打得敌军老实地龟缩在边境线后,不敢再越雷池一步。

捷报传来,龙颜大悦。

一连数天京城都喜气洋洋。

喜悦的氛围一直到二哥班师回朝。

城门外,他骑在高头大马上,抬手勒马时,身上甲片闪出令人胆寒的光。

不少女眷都在城内各处欣赏着他的英姿。

我趴在窗外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叹了口气。

“肖兄为何叹气?”

我视线转向说话之人。

自四年前他缠着我不习惯,到如今已经成为挚友,形影不离,时间还真是奇妙啊。

“有个优秀的兄长,真是倍感压力。”

陈勿染闻言,笑着从书中抬起了脑袋:

“明年春围肖兄可能都榜上有名,还担心兄长太过优秀?”

“边疆战事只是暂歇,边境苦寒,冻死、流亡的百姓不解决,始终是个祸患,如果真的闹起来,我学的这些又怎么为朝廷效力?”

“那你打算如何做?”

“重操旧业呗!”我耸了耸肩:

“虽然我真的很不擅长舞刀弄枪。”

眼前闪过无数父亲责骂我的画面。

我冷不丁地有些胆怯。

“那我也跟着肖兄一起!”

“你本就体弱,不必为我做这些。”

“那我就在肖兄帐内做个军师幕僚吧!”

看着他明亮坚定的双眼。

我有些不自在地别过脸。

窗外,又飘起了小雪。

“今年的春围一定很冷。”

“没事,我会陪着肖兄的。”

“好,我们一起。”

可我并没有参加当年的春晚。

7 兄弟情深

二哥回府后一病不起,府内乱作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