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来了钦天监和几位道法高深的供奉，说是要为我“驱邪”。
他们在我周围布下法阵，念诵着我听不懂的咒语。
我只是冷眼看着。
柳兰馨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中再无往日的温顺，只剩下快意的报复。
「姐姐，你真是好手段。骗了陛下，骗了我们所有人十年。」
我懒得理她。
她却不依不饶：「不过没关系，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的真面目了。太后已经请了昆仑山的天虚道长下山，他有通天彻地的本事，一定能斩断你和陛下之间的邪术。到时候，你这妖物，就等着被千刀万剐吧！」
昆仑山，天虚道长。
我心中一动，脸上却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
「不……你们不能这么做！」
柳兰馨看到我的反应，笑得更加得意：「怕了？晚了！陛下已经被你伤透了心，他亲口答应了太后，只要能保住他的性命，随我们处置你。」
她说完，便扭着腰肢，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5.
三天后，天虚道长到了。
他仙风道骨，手持拂尘，一派世外高人的模样。
他被恭敬地请进了长信宫。
我被禁军从殿内押出，带到了院中的祭坛上。
祭坛四周，插满了引雷的符幡，地上用朱砂画着繁复的阵法。
萧珏也来了。
他站在祭坛之下，穿着一身玄色常服，脸色苍白，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他的身后，是满脸得色的太后和柳兰馨。
天虚道长围着我走了一圈，捋着胡须，点了点头：「果然是上古凤格与帝王龙气的同生契。此契霸道无比，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想要强行斩断，难于登天。」
太后急切地问：「道长，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
天虚道长微微一笑：「办法自然是有的。贫道需布下‘九天玄刹大阵’，以天雷之力，强行将凤格从龙气中剥离。只是……」
他看向我，眼中闪过一丝怜悯：「此法凶险，施术者九死一生。皇后娘娘，你可想好了？」
我看着祭坛下的萧珏，他也在看着我。
四目相对，我从他眼中看到了挣扎和不忍。
不行，还不够。
我必须让他彻底对我死心。
我扬起下巴，对着天虚道长笑道：「道长不必多言，动手便是。只要能摆脱这个累赘，让我重获自由，区区一点风险，算得了什么？」
然后，我转向萧珏，笑得更加灿烂：「陛下，忘了告诉你。这同生契，并非不能解除。只要你死了，我自然就解脱了。可惜，我等不及了。」
萧珏的身体剧烈地一颤，眼中最后一点温度也消失了。
他转过身，背对着我。
「道长，开始吧。」
「好。」
天虚道长拂尘一甩，飞身跃上阵眼。
他口中念念有词，四周的符幡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天空之上，乌云汇聚，电闪雷鸣。
「天雷，听我号令，敕！」
一道刺目的闪电划破长空，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直直地朝着我劈了下来！
我闭上了眼睛，准备迎接死亡。
只要他能活。
然而，预想中的剧痛没有传来。
我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却不是我的。
我猛地睁开眼，看到了令我睚眦欲裂的一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