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铭被警察按在了地上。
他没有反抗，只是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充满了怨毒。
“林晚，”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够狠。”
我看着他，擦掉眼泪，站了起来。
“彼此彼此。”我说。
7. 深夜的电话，染血的人
周铭被带走了。
罪名是，故意杀人未遂。
我脖子上的指痕，我之前留下的安眠药牛奶，还有晏辞安装的摄像头录下的他刚才那段“自白”，都是铁证。
我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
我错了。
周铭被拘留的第三天，晏辞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那个“龙哥”打来的。
“姓晏的，我不管你是什么律师，”电话那头的声音，嚣张而残忍，“周铭欠我的钱，必须还。他现在进去了，那这笔账，就该他老婆来还。三天之内，见不到两千万，我就让她，还有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晏辞把录音放给我听。
我的心，沉了下去。
我没想到，周铭的债主，会把主意打到我的头上。
“报警。”我说。
“没用的。”晏辞摇头，“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报警只会激怒他们。而且，我们没有他们犯罪的直接证据。”
“那怎么办？”我六神无主。
“你哪儿也别去，就待在家里。”晏辞看着我，眼神坚定，“我来处理。”
接下来的两天，我过得心惊胆战。
我不敢出门，不敢接陌生电话。我爸妈看我状态不对，问我出了什么事，我也不敢说。
我怕连累他们。
晏辞没有再联系我。我给他打电话，也总是无人接听。
我的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第三天晚上，约定的最后期限。
我一夜没睡，抱着手机，坐在客厅里等。
等到凌晨三点，手机，终于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颤抖着，按下了接听键。
“喂……”
电话那头，不是晏辞，也不是那个“龙哥”。
是一个护士。
“请问，是林晚女士吗？”
“是，我是。”
“您的朋友晏辞先生，出了车祸，现在正在市中心医院抢救。请您立刻过来一趟。”
我的大脑，“轰”的一声，炸了。
我冲出家门，拦了辆出租车，疯了一样往医院赶。
抢救室的灯，亮着。
走廊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一个警察告诉我，晏辞的车，在回家的路上，被一辆超速的货车，从侧面撞了。货车司机，肇事逃逸。
是“龙哥”干的。
是他们干的。
我靠在冰冷的墙上，身体顺着墙壁，滑了下去。
都是因为我。
如果不是我把他拉进这件事，他不会出事的。
都是我的错。
不知过了多久，抢救室的门开了。
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
“病人失血过多，肋骨断了三根，颅内有出血。虽然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医生看着我，叹了셔气，“能不能醒过来，就看他自己的意志了。”
我看着被推出来的晏辞。
他躺在病床上，浑身插满了管子，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决堤而下。
我握住他冰冷的手。
“晏辞，你醒醒……你醒醒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