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几天后，收藏室的门被打开了。
苏晚带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男人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灰色西装，戴着金丝眼镜，气质斯文儒雅。
他就是顾言。
国内最顶尖的艺术品鉴赏家，也是我认知里，苏晚的“白月光”。
苏晚把他带到我的展柜前，像是炫耀自己新得的宝贝。
“顾言，看看我最新的藏品，怎么样？”
顾言推了推眼镜，目光在我身上扫过，像在打量一件没有生命的瓷器。
“品相不错。”
他淡淡地评价。
苏晚按下一个按钮，我的展柜门无声地滑开。
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警惕地看着他们。
顾言戴上一双洁白的丝质手套，缓步向我走来。
“别动。”苏晚冰冷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顾言伸出手，用一根细长的银棒，粗鲁地抬起我的下巴。
他左右端详着我的脸部轮廓，甚至让我张开嘴，检查我的牙齿。
“下颌线这里，稍微有点不够利落，算是一点小瑕疵。”
他用银棒点了点我的下巴，语气轻慢。
屈辱感直冲头顶。
我挥手打开他的银棒，怒视着他。
“滚开！”
顾言愣了一下，随即轻笑出声，看向苏晚。
“脾气还不小。”
苏晚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她走上前，一把夺过顾言手里的银棒，扔在地上。
“我的藏品，轮不到你来挑剔。”
她的占有欲，在这一刻显露无疑。
她当着顾言的面，伸出手，指腹轻轻擦过我的嘴唇，动作暧昧又强势。
“他是完美的，是我最满意的藏品。”
我僵在原地，感觉自己就像他们之间角力的一个战利品。
这种被争夺的感觉，非但没有让我好受，反而更让我感到恶心。
我更加确信，我就是苏晚用来刺激顾言的工具。
一个替代品，一个玩物。
顾言耸了耸肩，没再说什么。
他摘下手套，准备离开。
在与我擦身而过时，他停下脚步，用极低的声音对我说了一句话。
“别跟她硬碰硬。”
我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
那眼神里没有轻蔑，没有敌意，反而藏着一丝……同情？
我皱起眉，不懂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是在演戏，还是……
没等我细想，苏晚已经重新关上了展柜的门。
她隔着玻璃看着我，脸上又恢复了那种掌控一切的冷漠。
“记住你的身份，林澈。”
“你只是我的东西。”
3、
日子在屈辱和麻木中一天天过去。
每周，都会有专人进来对展柜进行“清洁”。
我被要求站在指定的位置，一动不动。
在一次清洁时，我假装配合地抬起脚，眼角的余光瞥见展柜底座的金属接缝里，似乎塞着什么东西。
我心头一跳。
趁着清洁人员转身去拿工具的间隙，我飞快地蹲下，用指甲将那个东西抠了出来。
那是一张被折叠成小方块的纸。
我迅速将它塞进了内衣的夹层，整个过程心脏狂跳。
清洁人员离开后，我等到深夜，确认四周没有任何动静，才小心翼翼地拿出那张纸。
展开后，我愣住了。
那是一幅素描画。
画上是一个穿着高中校服的少年，在篮球场上，正做一个投篮的动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