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洒在他的侧脸上,眉眼飞扬。
那个少年,是高中时期的我。
画的笔触有些稚嫩,却充满了专注和某种难以言说的情愫。
在画的右下角,没有署名,只有一个很小的,像星星一样的标记。
我敢肯定,我从未见过这幅画,也不认识这个标记。
这到底是谁画的?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我脑中浮现。
晚上,苏晚照例来到我的展柜前,“欣赏”她完美的藏品。
我靠在玻璃上,状似无意地开口。
“我记得高二那年,我们学校和七中打篮球决赛,我投了一个压哨三分,赢了比赛。”
我紧紧地盯着她的反应。
苏晚端着红酒杯的手,几不可查地停顿了一下。
随即,她冷冷地开口。
“一个藏品的过去,我没兴趣知道。”
她的语气很平静,但那瞬间的反应,已经出卖了她。
她知道这件事!
她对我过去的了解,绝对不仅仅是通过一份调查报告。
这幅画,很可能就是她画的。
这个认知让我不寒而栗。
她和我,到底在过去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交集?
这不是一场心血来潮的“收藏”游戏。
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狩猎。
而我,就是那只早已被盯上的猎物。
我必须弄清楚真相。
这个发现,像一根尖刺,扎进了我麻木的心。
它带来的不是希望,而是更深的恐惧和探究欲。
我第一次感觉,自己或许能从被动的位置,撕开一道主动的裂口。
4.
我开始改变策略。
我不再激烈反抗,不再冷言相对。
我变得顺从,甚至开始主动配合苏晚的各种“鉴赏”要求。
她让我摆出什么姿势,我就摆出什么姿势。
她用冰冷的仪器测量我的身体数据时,我全程面无表情。
我的顺从取悦了她。
作为奖励,她给了我一些微小的“特权”。
比如,我每天可以有一个小时的阅读时间。
她会让人送来我指定的书籍。
我没有选择小说或娱乐杂志,我要的全是关于心理学、建筑安防和电子工程的书。
我利用这宝贵的一个小时,疯狂地吸收知识。
我研究她的心理弱点,观察别墅守卫的换班规律,分析监控探头的轮转周期。
一个月后,我掌握了所有信息。
每天凌晨3点15分,中央监控系统会和红外线安防系统进行一次数据交接。
这个过程,会产生一个长达90秒的监控空窗期。
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我还发现,苏晚每周三的下午,都会离开别墅,去和顾言见面。
这是她唯一会离开超过八个小时的时间。
剩下的,就是开锁。
我从一本精装书的书脊里,小心地拆下了一根细长的金属丝。
在之后无数个深夜里,我躲在监控的死角,用这根金属丝,一遍遍地练习触碰展柜电子锁的内部结构。
那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但在死寂的收藏室里,却像是惊雷。
我的心跳和金属丝的触碰声交织在一起,每一次都像在刀尖上跳舞。
终于,又一个周三来临。
我看着苏晚的车驶离别墅,心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