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残局,我回到客厅,林晚已经进了卧室。她扔在沙发上的风衣还没收,我走过去,准备把它挂起来。
就在这时,一张折叠起来的收据从风衣口袋里滑了出来,掉在地上。
我弯腰捡起,鬼使神差地,我打开了它。
“维也纳国际酒店,豪华大床房,消费时间:今日下午3:15 – 6:48。”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手脚冰凉。
我拿着那张薄薄的纸,感觉它有千斤重,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
也许是和客户开会呢?也许是谈项目呢?我拼命地为她找借口,但心里那个最可怕的猜测,像藤蔓一样疯狂滋长,缠得我快要窒息。
我失魂落魄地走进卧室,林晚已经睡着了。或许是酒精的作用,她睡得很沉,均匀的呼吸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她的手机就放在床头柜上,没有锁屏。
一个魔鬼般的声音在我耳边低语:看一看,看一看就什么都清楚了。
我挣扎了很久,理智告诉我应该尊重她的隐私,但情感的巨浪已经将理智彻底淹没。我颤抖着手,拿起了她的手机。
点开微信,置顶的聊天框不是我,而是一个备注为“G.F.”的人。
我点了进去。
聊天记录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尖刀,一刀刀捅进我的心脏。
“晚晚,今晚的你真美,像个女王。”
“你老公没怀疑吧?”
“放心,他就是个蠢货,除了做饭什么都不会的废物,我三言两语就打发了。”这是林晚的回复。
再往上翻,是今天下午拍的照片。
背景就是维也纳酒店那张我再熟悉不过的欧式大床,林晚穿着一件黑色的蕾丝睡衣,依偎在一个男人的怀里,笑得妩媚动人。那个男人我认识,高枫,一个最近在财经杂志上频频露脸的富二代,高氏集团的继承人。
照片里,高枫的手,正放在林晚的腰上。
我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我死死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可我感觉不到疼。
心口的疼,已经盖过了一切。
我坐在床边的地毯上,就这么看着她熟睡的脸,从深夜到黎明。
这张我爱了整整七年的脸,第一次让我感到如此陌生,如此……肮脏。
三年的婚姻,七年的感情,原来只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而我,是那个从头到尾被蒙在鼓里的,唯一的傻子。
天亮了,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刺眼的光斑。
我站起身,把那张酒店的收据,轻轻地放在了床头柜上,就在她的手机旁边。
然后,我走出了卧室,关上了门。
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离婚?质问?嘶吼?
好像都失去了意义。
当信任的堤坝决口时,再多的补救,都只是徒劳。
我坐在冰冷的客厅里,感觉自己像一具被抽干了灵魂的空壳。
余生,好像也就这样了。
2 献祭爱情
林晚是被渴醒的。
宿醉让她头痛欲裂,她揉着太阳穴坐起来,习惯性地喊了一声:“老公,水。”
没有人回应。
她皱了皱眉,有些不悦地睁开眼,这才发现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