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枫开始频繁地出现在我们的家里。
第一次,是在一个周末的晚上。我像往常一样做了一桌子菜,林晚却带着高枫一起回来了。
“陈宇,家里没多的拖鞋了,你去给高总拿一双你的吧。”林晚用命令的口吻对我说,仿佛我只是一个佣人。
高枫则是一副主人的姿态,大摇大摆地走进客厅,一屁股坐在我常坐的那个沙发位置上,翘起了二郎腿,用挑剔的眼神打量着屋子里的陈设。
“晚晚,你们家这装修风格有点过时了啊。”他撇撇嘴,“改天我找个设计师来,重新弄一下。”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
这是我的家,是我和林晚一点一滴布置起来的,墙上挂的每一幅画,桌上摆的每一个装饰,都曾是我们爱情的见证。
现在,这个男人,却要把它全盘否定。
而我的妻子,就站在他身边,笑靥如花:“好啊,都听你的。”
那一顿饭,我吃得味同嚼蜡。
他们两个坐在我对面,旁若无人地聊着公司里的趣事,聊着下个月要去哪里度假,甚至聊起了他们未来的规划。高枫会给林晚夹菜,动作亲昵,而林晚会报以甜甜的微笑。
我就像一个透明人,一个多余的,可笑的摆设。
“陈宇,你这排骨怎么做的?太甜了,晚晚有血糖,不能吃这么甜的。”高枫尝了一口我做的糖醋排骨,皱着眉说道。
我还没开口,林晚就接话了:“就是,陈宇,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少放点糖,你怎么就是记不住?”
我低着头,看着碗里的米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道糖醋排骨,是林晚曾经的最爱。她嗜甜,每次我做,她都要我多放两勺糖,吃完后还会把盘子里的汤汁都舔干净,说这是世界上最好吃的排骨。
现在,为了另一个男人,她可以轻易地否定掉自己所有的喜好,以及我们之间所有的过去。
饭后,我默默地收拾碗筷。
他们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影,笑声一阵阵传来,像针一样扎在我的心上。
我洗完碗,走出厨房,看到高枫的手,正搭在林晚的肩膀上。
那一刻,我真想冲上去,给他一拳。
但我不能。
我一无所有,而他,是高高在上的高氏集团继承人。我拿什么跟他斗?
我只能像个懦夫一样,低下头,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间。
哦,不对,那已经不是我的房间了。
主卧,被高枫“征用”了。他说他住不惯客房,林晚便让我搬到了北边那个又小又暗的储藏室里。
那间储-藏室,堆满了杂物,只有一张小小的单人床。夏天闷热,冬天阴冷。
我就蜷缩在那张小床上,听着隔壁主卧里传来的,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欢声笑语,一夜无眠。
这样的日子,一天天重复。
我的尊严,被他们一点点地踩在脚下,碾得粉碎。
他们开始玩一种更恶劣的游戏——煤气灯操控。
有一次,我明明记得把家里的备用钥匙放在玄关的抽屉里,可第二天林晚找不到钥匙上班快迟到时,就对我大发雷霆。
“陈宇!你是不是又把钥匙乱放了?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就放在抽屉里!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我辩解道:“我昨天明明就放在里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