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了?那你找出来给我看啊!”她一脸不耐烦,“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不想让我去上班是不是?你是不是觉得我工作太忙,没时间陪你,就用这种幼稚的手段来报复我?”
高枫在一旁煽风点火:“晚晚,别生气了,跟这种人有什么好计较的。我看他就是见不得你好,典型的‘无能狂怒’。”
我百口莫辩,只能翻箱倒柜地找。最后,高枫从他自己的西装口袋里,慢悠悠地掏出了那串钥匙,故作惊讶地说:“哎呀,你看我这记性,昨天看这钥匙挺好看,就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忘了还回去了。陈宇,不好意思啊,误会你了。”
林晚看都不看我一眼,接过钥匙,冷哼一声:“废物就是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他们一唱一和,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我身上。慢慢地,连我自己都开始怀疑,是不是我真的记错了?是不是我真的那么没用?
他们还试图孤立我。我以前有几个关系不错的哥们儿,偶尔会约着一起打球喝酒。
后来,他们渐渐地就不再联系我了。
直到有一次,我在超市碰到了其中一个。他看到我,眼神躲闪,表情尴尬。
我拦住他,问他为什么大家都不理我了。
他犹豫了半天,才支支吾吾地说:“阿宇……不是我们不理你,是……是你老婆,她跟我们所有人说,你最近精神状态不太好,有点……有点暴力倾向,让我们暂时别刺激你。”
我如遭雷击。
林晚,我的妻子,竟然在背后如此污蔑我,切断我所有的退路和支撑。
她要把我变成一座孤岛,一个任由她和高枫宰割的,无助的困兽。
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圈圈。
圈圈是我们一起养的一条金毛犬。三年前,我们把它从救助站领回来的时候,它才刚满月,瘦瘦小小的。是我一口羊奶一口羊奶地把它喂大。
它很乖,很通人性。每天我做饭的时候,它就趴在厨房门口,安静地看着我。晚上我们看电视,它就蜷缩在我们的脚边。
它是我在这个冰冷的家里,唯一的温暖和慰藉。
可是,高枫不喜欢狗。他说他对狗毛过敏。
于是,在一个我出门买菜的下午,林晚把它送走了。
等我回来的时候,家里已经没有了圈圈的身影。它的狗窝,它的饭盆,它的玩具,全都不见了。
我疯了一样地问林晚,圈圈去哪了。
她正坐在沙发上,悠闲地涂着指甲油,头也不抬地说:“送人了。高枫不喜欢,留在家里碍事。”
“送给谁了?”我追问。
“不知道,一个朋友的朋友。”她不耐烦地挥挥手,“行了,不就是一条狗吗?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吗?一条狗,能比得上高枫的前途重要?”
那一刻,我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
我冲到她面前,第一次对她吼出了声:“林晚!那不是一条狗!那是我们的家人!”
她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我。
随即,她脸上露出了鄙夷的神色:“陈宇,你真是越来越没出息了。为了条狗,跟我大吼大叫?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我看着她冰冷的脸,听着她刻薄的话,心如死灰。
是啊,我算个什么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