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眼里，我连一条狗都不如。
那天晚上，我第一次没有回家。
我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从天黑走到天亮。
城市的霓虹灯很亮，却照不进我心里一丝一毫。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也许，明天。
也许，下一秒。
我就会被这场无声的酷刑，彻底摧毁。
4 心火熄灭
日子在压抑和屈辱中，一天天滑过。
我变得越来越沉默，像一个被设定了程序的机器人，每天机械地重复着买菜、做饭、打扫卫生的工作。
我不再奢求林晚的回心转意，也不再对她抱有任何幻想。
支撑我留下的，只剩下最后一点可笑的执念——我想亲眼看看，她这场所谓的“献祭”，究竟能换来一个怎样辉煌的结果。
很快，我就等到了答案。
高氏集团最近正在筹备一个大项目，计划收购一家在新能源领域很有潜力的竞争对手公司。这次收购，对高氏集团未来的战略布局至关重要，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但是，收购过程并不顺利。对方公司态度强硬，几轮谈判下来，都没有取得实质性的进展。
高枫为此焦头烂额，林晚也整天愁眉不展。
那天晚上，他们两个在书房里商量对策，一直到深夜。
我躺在储藏室的小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睡。隔音不好的墙壁，将他们的对话，一字不漏地传进了我的耳朵。
“不行，这么耗下去，我们太被动了。”是高枫烦躁的声音，“必须想个办法，打破僵局。”
“能有什么办法？”林晚的声音带着疲惫，“商业谈判，靠的是实力和筹码，我们手里的牌，已经快打光了。”
“不，我们还有一张牌。”高枫的声音突然压低，带着一丝阴冷，“一张……能扭转乾坤的王牌。”
“什么？”
“舆论。”高枫说，“我们可以制造一个大新闻，一个能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从这次收购案上移开，同时又能为我，为高氏集团，博取大量同情分的新闻。”
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只听林晚迟疑地问：“什么新闻？”
高枫冷笑一声：“就说……我，高氏集团的继承人，被人陷害了。被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偷走了公司的商业机密，卖给了竞争对手。而这个小人，不仅背叛了我，还长期对我最心爱的女人，也就是你，进行家庭暴力。”
我的呼吸，瞬间停滞了。
“你的意思是……”林晚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震惊。
“没错。”高枫的声音里充满了得意，“我们就把这盆脏水，全都泼到你那个废物老公，陈宇的身上。你想想，一个吃软饭的家庭主夫，出于嫉妒，窃取商业机密，还家暴事业成功的妻子。这个故事，多有话题性，多能引爆舆论？到时候，所有人都会同情我们，唾骂他。我们再顺势放出一些被‘窃取’的，无关痛痒的所谓‘机密’，让竞争对手百口莫辩。在舆论的压力下，他们还怎么跟我们斗？”
书房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我的心，也沉入了无底的深渊。
我等着，等着林晚的回答。我希望她能拒绝，希望她的人性还没有完全泯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