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分钟，我的手机就响了。
是苏晚打来的。
我没有接。
她又接连打了好几个，我全部挂断。
最后，她发来一条短信：「你在哪？」
我回了两个字：「楼下。」
几分钟后，苏晚的身影出现在了公寓门口。
她已经换下了晚宴的礼服，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脸上没有了精致的妆容，看起来少了几分攻击性，多了几分脆弱。
她快步走到我的车前，拉开车门坐了进来。
车内的空间很小，我能闻到她身上传来的一股淡淡的馨香，和她平时用的那款强势的香水味完全不同。
「你想怎么样？」她开口，声音沙哑，紧紧地盯着我，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小兽。
我发动了车子，没有回答她。
车子平稳地驶出小区，汇入了城市的车流。
「你要带我去哪？」苏晚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警惕。
「去一个，能说清楚话的地方。」
我把车开到了江边。
深夜的江边很安静，只有江风吹过的声音。
我熄了火，车厢里陷入了一片死寂。
「微微。」我终于开口，叫出了那个我曾在心里默念过无数次的名字。
苏晚的身体明显地颤抖了一下，她把头转向窗外，不让我看到她的表情。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我轻笑一声，从口袋里拿出我的手机，点开了我和微微的聊天界面，放到了她面前。
「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苏晚。」
手机屏幕的光，映在她苍白的脸上，她长长的睫毛不住地颤抖，最终还是放弃了抵抗。
她缓缓地转过头，看着我，眼睛里第一次没有了冰冷和嘲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混杂着痛苦、悔恨和脆弱的情绪。
「对不起。」
她终于说了出来。
这三个字，从那个高高在上的苏总监嘴里说出来，显得那么不真实。
「对不起？」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苏晚，你玩得开心吗？看着我像个傻子一样，对你掏心掏肺，把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分享给你，然后你再把这些当成对付我的武器，是不是特别有成就感？」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情绪也越来越激动。
这几个月积压的所有委屈、愤怒、不甘，在这一刻，全部爆发了出来。
苏晚没有反驳，只是默默地听着，眼圈一点点地红了。
「我没有……」她试图解释，「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玩弄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