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像淬了毒的刀子，一句句捅进我的心里。
我看着眼前这两个我最亲的人，他们的嘴脸在酒店华丽的灯光下显得那么陌生，那么丑陋。
心里的某个地方，彻底凉了下去，结成了一块再也无法融化的坚冰。
03
这场精心筹备的寿宴，最终以一场彻头彻尾的闹剧收场。
亲戚们走的走，散的散，桌上的菜肴几乎没怎么动过，已经凉透了。
我让助理结了账，准备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刚走到酒店门口，身后传来一个怯怯的声音。
“晚晚。”
我回头，看到李姨追了出来。
她是我妈的远房表妹，也是在这个所谓的大家庭里，唯一给过我一丝温暖的人。
她把一个用干净布包着的东西塞到我手里，布包还是温热的。
“这是姨给你妈做的寿桃点心，她不吃，你带回去吃吧。”
她看着我，眼神里是真心实意的关心和担忧。
“晚晚，别跟他们置气，你今天……做得对。”
我低下头，看着李姨那双因为常年做家务而布满老茧、指节粗大的手，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触碰了一下。
我打开布包，里面是几个做得十分精致的寿桃，散发着朴实的香气。
“谢谢李姨。”我的声音有些干涩。
我问起她家里的情况，聊了几句才知道，她儿子今年考上了大学，但高昂的学费还没凑齐，她正为此发愁。
我没有丝毫犹豫，拿出手机，当场给她转了五万块钱。
“李姨，这钱算我借你的，你先给弟弟交学费，什么时候有钱了再还我，不着急。”
李姨吓了一跳，连忙摆手推辞。
“这怎么行！晚晚，你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我不能要。”
我坚持把钱转了过去，语气不容拒绝。
“李姨，小时候家里有好吃的，你总是偷偷塞给我一份。这份情，五万块钱根本还不清。”
李姨推辞不过，看着手机上收到的转账提醒，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这是我今天，第一次在亲人脸上看到除了贪婪和算计之外的表情。
告别了李姨，我坐上车。
城市的霓虹在车窗外飞速倒退，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手机突然响起，屏幕上跳动着林峰的名字。
我划开接听，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那头就传来他气急败坏的咆哮。
“林晚你个贱人！你今天让我在亲戚面前把脸都丢光了！我告诉你，这事没完！你给我等着，我要你好看！”
污言秽语像是垃圾一样从听筒里倾泻而出。
我面无表情地听着，没有愤怒，甚至没有厌烦。
只是觉得，很可笑。
我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熟练地将他的号码拖进了黑名单。
整个世界，瞬间清静了。
04
第二天，我正在公司开会，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
我挂断了，对方又锲而不舍地打了过来。
我皱了皱眉，跟与会的高管说了声抱歉，走到会议室外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是一个粗哑的男人声音，背景音嘈杂，像是在KTV或者赌场。
“是林晚，林总吗？”
“我是。”我语气冷淡。
“你弟弟林峰，在我们这儿借了五十万高利贷，滚到现在连本带利八十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