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粗粝的手掌心里，像有一团火，烧得我差点尖叫。
我挣扎着，犯了脾气，又咬破了他的唇。
「哥哥…叫我的名字，好不好？」
「你说我不是许年，那你说，我是谁？」
他愣了愣，松开我与我对视。
我俩的呼吸交缠，温热的呼吸醺红了我的脸。
「叫我的名字，江流，我是谁？」
江流他盯着我，死死地盯着我。
他的嘴唇轻轻颤抖，似乎有什么话要吐出来。
「年……」
「哥！」
忽然，祝欢叫了一声。
她站在水池边上，狼狈不堪，身上满是红油和水渍，眼睛里闪着泪光。
她看我与江流纠缠在一起的眼神，仿佛抓奸的原配。
「哥，你为什么要吻她?」
祝欢擦着泪跑了，江流的脸上闪过慌乱。
他再次抛下了我，追了上去。
6.
我醒来的时候，是在一间昏暗的屋子。
我看见我妈跪在那里，嘴里塞着抹布。
「许年，你知道，你妈欠多少钱吗？」
一只手忽然掰着我的下巴。
昏暗的光线中，我看清他的脸。
「周昊，你敢干杀人犯法的事?」
「不是我干的，是你妈欠钱。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我妈在一旁扭着身体，周昊示意手下拿下她嘴里的抹布。
「吴小爷，我现在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钱，您看看这丫头，能不能抵点债?」
那一瞬间，我荒谬地想笑。
一个黄毛丫头，能值几个钱?
可周昊舔了舔嘴巴，上下扫了我一圈，那眼神令人作呕，像被一条流涎的脏狗给盯上了。
「也行，今天拿不出二十万，拿这丫头抵几天，几天后再还。」
我妈谄媚地笑着，连声说好。
「好好好，吴小爷有眼光。不知道多少小子，喜欢这死丫头呢，就连她哥——」
「妈！」
我躲开周昊摸我的手，冷静地笑了笑：「周昊，我哥有钱，让他过来送钱，你别碰我。」
周昊笑：「是吗？我绑你过来的时候，看见你哥跟祝大小姐抱在一起呢。」
说着，又上来轻抚我的脸。
「要我是他，早把你上了。你可比那大小姐美多了……」
我拍开他的手：「我打一个电话给他，让他送钱过来。」
周昊见我坚持，止不住地笑，笑得浑身发抖：「好好好，就给你一次机会。」
我拨通江流的电话，等了许久，终于接了。
「喂，哪位？」
江流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冽，我的哭腔几乎忍不住了。
「哥，快来救我，快送钱过来，否则……」
「哥！你不是跟我保证不会再跟她说话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祝欢怒气冲冲的声音。
「年年，别闹……」
「我就闹，如果你再跟她说一句话，我就再也不跟你讲话了！」
我的心寒了寒。
「江流，我跟妈被人绑架了，你——」
嘟嘟嘟…
他挂断了。
「我就说吧，他哪还记得你？」
周昊露出得逞的笑容。
他从我手里抽走手机，又眼神示意了下我妈旁边站着的几个混混。
那些人便将我妈的一只手放在案板上，又拿着一只菜刀悬在我妈的小拇指上。
「怎么说，是还钱，还是留根手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