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哭。
哥，我也难受。
那是你送我的裙子。
为什么，你要把你对着坏人的拳头，砸在我身上？
我也想哭，我也疼。
明明你是我的哥哥。
当江流红着眼睛要我道歉时，我也气狠了朝他脸上打了一拳，他鼻子流血了。
我跟他一起流血，一起疼。
额角的血混着泪，从我的脸颊滑落，我朝他露出一个笑来：
「哥，我开始，有点恨你了。」
江流抱着怀里的祝欢，愣在原地。
他听到恨这个字，定定地望着我，眼神迷惘而困惑。
可他抱着祝欢的手，却在轻微地抖。
江流他，是不是……想起我了？
想起我才是许年，他的妹妹。
6.
几天后，江流拎着装着麻辣鸭脖的袋子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几乎以为，他想起我了。
我心里的欢喜藏不住，笑着伸出手去接他手里的袋子。
江流却退后几步，嫌恶地看我：
「这是给年年的，你碰什么？」
我愣住了。
祝欢看见了，赶紧跑来拉住江流的手，接过他买的麻辣鸭脖。
「呀！哥，你给我买吃的啦？我最爱吃麻辣鸭脖了！」
可事实是，她吃了几口便辣得涨红了脸。
她猛灌几大杯水，不停地咳嗽却又不停地吃。
江流拍着她的背，让她慢点吃：
「怎么现在这么不能吃辣了？我记得你以前一点不嫌辣的……」
祝欢心虚朝他眯着眼笑，为自己辩解道：
「可能他们家这次做的辣了点……」
趁江流不注意，祝欢拿着鸭脖，在我耳边轻声说：
「许年，那条裙子是假货，我帮你剪了扔了，省得你日后穿出去招人笑。」
「江流哥哥买给我的鸭脖很好吃，真可惜你吃不到，可哥哥不让我给你吃哪怕一口呢。」
她笑得得意，那嘴脸叫我气得牙齿哆嗦，浑身发抖。
我抢过她手里装鸭脖的塑料袋，猛的将那满是红油的袋子扔到她头上。
那红油倾溅在祝欢身上，刺眼得像血。
我哈哈大笑。
祝欢像被杀的母猪一样，发出刺破耳膜的尖叫：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江流急忙冲过来推开我，把祝欢带去水池那冲洗眼睛。
「你疯了？！」
他朝我大吼，把我抵在墙角，拳头对着我的鼻子。
我却温柔地握住他的拳头。
这是他失忆以来，第一次离我这么近。
我近乎贪恋地，用目光描摹他的眼，他的鼻子和嘴巴。
趁他不备，我双手环着他的脖子，吻住他的唇。
血腥味在我俩的唇齿间纠缠不清，带着一丝丝甜味。
他用力将我推开，摸着被破皮的嘴，低骂一声。
「找死吗你！」
江流拽住我的头发，想使出他打混混的野劲，将我扔开。
可不知为何，他最后还是放了我。
我舔了舔破皮的嘴，泪眼汪汪地看他。
「哥哥……」
「你能不能别叫我哥了？！」
他清亮的嗓音中压抑着怒气，深邃如墨的黑眸里酝酿着危险的风暴。
「这是你自找的。」
江流将我狠狠抵在墙上，钳制住我的腰，掰着我的下巴就吻过来。
他吻得又狠又凶，指尖掐着我的后颈肉，像是惩罚，又像是诱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