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见的人?”我坐在窗边,手里捧着一杯热水,热气氤氲了视线。
常嬷嬷笑得意味深长:“是啊,比如……纪家如今在西南,虽说不如从前了,但总归是娘子的母家。太后娘娘说了,若是娘子思念家人,也不是不能通融一二,让娘子写封家书……”
家书?我心底冷笑。十年前纪家为了自保,毫不犹豫地舍弃了我。十年间,我在冷宫生死不知,纪家可曾有过只言片语?太后这哪里是关怀,分明是提醒我无依无靠,更是想试探我与纪家是否还有联系,甚至想借机抓住什么把柄。
“多谢太后娘娘挂念。”我放下茶杯,语气平淡无波,“罪妇苟延残喘,不敢打扰家人清净。太后娘娘的好意,罪妇心领了。”
常嬷嬷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我会如此干脆地拒绝。她探究地看着我,浑浊的老眼里精光闪烁:“娘子倒是豁达。不过,这人啊,在宫里,总得有个倚仗才好立足不是?娘家,可是最亲的倚仗。”
“嬷嬷说得是。”我垂眸,看着杯中沉浮的茶叶梗,“只是罪妇早已无家可归,也习惯了独处。倚仗……就不必了。”
常嬷嬷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又说了几句不咸不淡的场面话,悻悻地走了。
秋蝉关上门,一脸忧色:“娘娘,太后那边……”
“由她去。”我打断她。太后想拉拢我?还是想利用我?都不重要。她们越是试探,越说明萧承弈的动作让她们感到了威胁。
果然,没过几天,真正的风暴来了。
一个深夜,清梧苑的门再次被急促地敲响,声音透着一种不寻常的紧张。不是侍卫那种粗暴的撞门,而是带着点隐秘的急促。
秋蝉警惕地去开门。门口站着的是萧承弈身边那个总是低眉垂目、存在感极低的大太监,冯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