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也从情绪中抽离出来，他握着手链，不解地看向李崇：「李导，有什么问题吗？」
李崇没有看他，而是死死地盯着他头顶那几行血红的弹幕，声音冷得像冰：「顾衍，你真的爱过你的女朋友吗？」
这个问题，问得没头没尾，整个片场瞬间安静下来。
顾衍的身体明显一僵。
【他妈的！这个李崇到底什么毛病？他怎么老是知道我在想什么？难道他也能看见？】
【不，不可能！一定是巧合！】
顾衍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被他用悲伤掩盖。
他红着眼眶，声音哽咽：「李导，您为什么这么问？我……我很爱她，如果可以，我愿意用我的一切去换她回来。」
他说得情真意切，感人肺腑。
我几乎要为他鼓掌了。
而新的弹幕，也如期而至。
【好家伙，年度最佳谎言诞生了！】
【他心里真实的想法是：用我的一切换她回来？想得美！她死了我才能和秦玥在一起，拿到S+的资源，登上事业巅峰！她死得太值了！】
李崇的脸色，在看到这行弹幕后，彻底沉了下去。
他看着顾衍那张写满「深情」的脸，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毫不掩饰的厌恶和冰冷。
他一言不发，直接对副导演说：「今天就到这里，收工！」
说完，他转身就走，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顾衍。
片场众人面面相觑，完全搞不清状况。
只有顾衍，在李崇转身的刹那，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他知道，不是巧合。
李崇，一定也看见了！
3. 导演的审判
「李导！李导！」
顾衍发疯似的追了上去，在化妆间门口拦住了李崇。
他一把抓住李崇的手臂，眼睛里布满血丝：「你是不是看见了什么？你告诉我！」
李崇冷冷地甩开他的手，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他的脸。
「我看见的，只是一个演技精湛，但人品低劣的骗子。」
李崇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顾衍的心上。
顾衍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他彻底确定了，李崇真的能看到那些弹幕。
【怎么办？怎么办？他知道了！他要是说出去，我就全完了！】
【不行，我必须让他闭嘴！一个导演而已，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他！】
看着他头顶闪过的恶毒念头，我冷笑一声。
顾衍，你以为事情还和以前一样，能被你轻易掌控吗？
李崇看着那些弹幕，眼神里的鄙夷更深了。
他没有再和顾衍废话，只是拿出手机，当着他的面，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张制片，关于男主角的人选，我觉得我们需要重新考虑一下。」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李崇只是淡淡地说道：「顾衍的状态非常不稳定，甚至出现了精神问题，我担心他会影响整个项目的进度。对，我的建议是，换人。」
「不！」顾衍嘶吼着想去抢手机，却被李崇的助理死死拦住。
